傅砚声终于把自己手上的泡泡也洗掉了,可他依旧站着,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唐愿垂在一侧的指尖蜷缩了一下,侧过身体,“让让,我出去。”

    她的语气都带了一些莫名的恐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脱离控制。

    他不让。

    唐愿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睫毛不安的颤动。

    她十岁开始就在唐家那个华丽的笼子里长大,一直被规规矩矩的养着,从未再见过外面的世界。

    她接触到的圈子,大家的吃穿用度都十分精致优雅。

    可在这样狭窄的洗手间,骨头缝里像是有什么微妙的情绪在滋生。

    她突然有些理解,沈昼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会跟人在肮脏的巷子里缠绵。

    人啊,就是这么贱。

    新奇的事物总能带来新鲜感。

    就在她以为傅砚声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侧开了。

    独属于男人的强势一瞬间化为齑粉,她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可这位置就这么窄,他只是侧过身体,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两人身上穿的布料难免会互相挤压。

    她从洗手间里出来,都感觉身体有些发软。

    那种软意却又让心脏很舒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弯身,开始整理桌子上的药,叮嘱他,“这些你之后用得上,那个段威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也跟导演打过招呼了,等再过两周,你就回帝都,我带你去拍咖啡的代言照。”

    洗手间里传来他的声音,“嗯。”

    她有些渴,像是身体里的水分蒸发了似的,连忙拿过旁边的杯子,狠狠喝了一口。

    “我马上就要开车走了,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砚声,不许有下次。”

    “嗯。”

    他答应的倒是乖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