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没什么表情:“明天走。“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

    女子小声嘟囔:“热心少年怎的就长成个冰块了。“

    没过多久,祁泽抱着被子和枕头出来:“今晚,你,睡里面,明天必须走。“说完转身就走向书房,门“砰“地关上了。

    女子在后面喊:“泽公子,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呢!“

    “过客而已。“屋里传来这句,随后灯就灭了。

    女子撇撇嘴,弯腰捡起一旁的树枝。

    她在沙地上打算写下一个“参”字,写到一半觉着这又太明显了,便将树枝的方向稍微一拐,自言自语道:“我是人参,那就叫……阿允吧。“

    她自己笑了笑,想着下次一定要告诉那个冰块自己的名字。

    不一会儿,祁泽突然走出书房,将一个白瓷瓶子放在女子旁边的木几上:“将此药涂于患处,每日三次。”说完不等女子的反应,便转身离开,匆匆走向书房。

    “泽公子这是担心我?”女子带着笑意朝他喊着问道。

    “聒噪。”果不其然,男子惜字如金地留下这两个字后便将竹门砰然紧闭。

    女子不依不饶地跑到门外搓着冻红的指尖,忽然冲着门缝轻笑:“那我要是少说两句,你可别赶我走喔。”

    见屋内没有回应,女子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身要走之时突然想起,又回去扒着门缝提高音调:“差点忘了说,我叫阿允!”

    正盘腿打坐在榻上的祁泽微微抬眸:阿允?她不是失忆了吗,怎的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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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将亮未亮之际,晨曦如轻纱般轻柔地洒向大地,阿允便蹑手蹑脚,悄悄溜到了后山。

    此处灵气浓郁得仿佛能凝结成实质,云雾如梦幻般缭绕。极目远眺,两座山峰之外的域灵崖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墨的山水画。

    “就把桂花树种在此处吧!”阿允的目光落在药圃边上的石台旁,眼中满是憧憬,“待你长大了,坐在这树下歇凉,那该多惬意呀!”

    趁着祁泽还在睡梦中,阿允撸起袖子,像个勤劳的小蜜蜂,捡起地上的枯枝,兴致勃勃地开始刨土。

    她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神圣的仪式。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土坑便出现在眼前。

    阿允轻轻捏起右手金丝桂花手绳上的一朵小花,那金桂被她的灵参之力悉心蕴养了五年,本就涵养着巨大的生命力,落地即可长成大树。

    可阿允却对着小花轻声细语:“小金桂,为了不让泽公子起疑心,你就等春日到了再长大吧!到时候泽公子就怀疑不到我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