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昼沉用力锤了下方向盘,车在会所前停下时,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云水间是沈迴开的,他们几个身份不方便,来自己人开的地方敞开了玩儿也放心。

    说起来,他和林昭昭的第一次还在这儿。

    当时他快七天没合眼,就为了在陈杳生日零点前从国外赶回家。

    他在客厅里枯坐了一夜,手机屏幕也亮了一夜。

    陈杳发来的消息都快被他盯烂了。

    她说她在家,她已经睡下了。

    可直到天将将亮,他才等到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的她。

    陈杳面色酡红,连胸贴掉了一个都浑然不觉,进门就一头栽在沙发上。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想一盆冰水将人浇醒,可他到底没舍得,只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到和她有一分相似的林昭昭身上。

    看梁昼沉拿着酒进来,沈迴抬头就骂:“你他妈新婚前夕跑来我这儿发什么疯?”

    他没吭声,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眼底沉着阴郁的暗火。

    直到沈迴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按住他的杯子:

    “够了!抢都抢了,你他妈还摆脸给谁看?”

    “我摆脸?”

    他突然拽住沈迴的衣领,酒气混着戾气扑面而来。

    “你根本不知道陈杳今天用什么眼神看我。”

    “……就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

    他松开手,嗓音沙哑,“她算什么东西?陈家都快完了,她装什么清高!”

    沈迴突然笑了:“你希望她怎么反应?像以前一样扑进你怀里哭,求你帮忙?”

    他猛地僵住。

    然后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