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怀抱着对心上人的贪婪与窥伺,却也注定收获不到能满足自己的喜欢。

    最后的结果是疯掉,破坏所有经营好的关系,用最阴暗不堪的手段强迫她与自己捆在一起,哪怕遭到她最恨最怨的回敬或贬低。

    ……洛安真想变成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能把脑子里那个声音彻底删干净。

    但没有。

    自小到大,那声音如影随形。

    即使他能够冷静地分清“她是她”“我是我”“她是小三”“我是打过结婚证的正经丈夫”“我们情况完全不同”“我绝对能用最不被察觉的方式缠着妻子过一辈子”……那声音依旧没有消散,伴随着他心底愈来愈大的贪婪。

    然后,某一天,他死了。

    他茫然地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见妻子喜欢的心声,他真的从她心底看到了无数遍“洛安可以轻易舍弃”。

    他起初不能平静接受这种心声。他起初无数次想要用阴气侵染她的身体,将她拖进自己的坟墓里。

    可……那时……脑子里那个嬉笑的女人旁边,又多了一个声音。

    【她那样强大的人……对啊。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她不该与我成婚。她应当有更好的生活。】

    ——不。

    凭什么?

    我才是她唯一的丈夫。我才是她孩子的父亲。我是她唯一一个男人,哪怕死了也依旧住在她不许任何人踏入的房子里,她就算再花心爱玩、我也有自信将她缠得牢牢的算计她再也没心思看外面的异性——是,我是爱嫉妒爱吃飞醋,但那些男人会真正动摇我的地位?凭着那样的脸和身材?不会吧,她真的降得了眼光,下得去嘴?

    就算只是轻浮的“好看男人”,我也绝对不是谁可以随便替换的。

    就算最重视事业和玩乐,我也总能用手段让她回头来。

    而且我现在是这房子的地缚灵。她真要带男人回来,我就出手直接碾碎……

    谦让从不是冷血动物的美德,再压抑再忍耐再会反思自省,它的终极目的还是“把对方拖进巢穴层层缠绕让她一辈子逃不出来”,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选项。

    自我审视、修改乃至时不时的自我厌弃不过是为了“更完美地经营我的婚姻”,哪怕被疯子母亲日夜强调“你个不懂爱的垃圾”也能漠然回复“你是没人爱的疯子”的家伙可不会产生“啊那个人太好太好我这样的配不上果然还是退缩离开”的想法——

    【应当有比我更与她般配的、强大的人……】

    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