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定安,胆子不小!不先请罪,倒拿军情当先?他打的什么算盘?

    郑修嘴唇刚动,江定安又扬声。

    “郑大人奉旨前来,想是要查下官治下的晋安军备民情。”

    “与其在府里干坐着,翻那些死沉的卷宗,听底下人虚虚实实的禀报,倒不如……”

    江定安话音一顿,瞧着郑修,嗓门也高了些。

    “倒不如请郑大人随我一同亲临阵前,用您自己的眼睛,看一看我晋安的将士如何枕戈待旦,我晋安的百姓是如何同仇敌忾!看一看我江定安,究竟是在拥兵自重,还是在为大姜浴血奋战,守护这北疆的门户!”

    这话一出,郑修愣了愣,他身后那些随行官员和差役,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江定安你好大的胆子!可知罪!”

    一个随行御史先忍不住,指着他骂。

    “郑大人是朝廷钦差,千金之躯,怎能去那险地!你安的什么心?!”

    “放肆!江太守,你这是想胁迫钦差大人吗?!”

    另一个官员也跟着喊,只是底气不太足。

    郑修摆摆手,压下众人的吵嚷。

    他盯着江定安,一字一顿地问。

    “江太守,你可知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凶险万分?”

    这话是问,也是施压。

    江定安却笑了,笑得坦荡,也带着股豪气。

    “下官当然知道。”

    “沙场上滚过来的,生死早就看淡了。”

    “可下官也想,郑大人您是执掌国法、圣上信重的大臣,若连这北疆的烽火都不敢亲眼瞧瞧,这仗打得到底有多惨烈都不敢亲身体会。”

    “又怎么能真正明白边疆的难处,看清军情的真相,替大姜分忧,为皇上出谋划策?”

    他往前踏了一步,声音愈发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