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了,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每日一早在王子文太傅进来授课前,所有的学生便会主动把自己的文课课业交于讲台之上。而沈东每次都会偷偷摸摸的交上八份署名不同的课业。对,他已经总共收取了八位一班同僚的贿赂。

    还记得第一次沈东代人上交课业时,当时的沈东几乎快要吓尿了。毕竟刚刚从山里出来的沈东,别说违法乱纪的事情了,估计连地上的蚂蚁都不舍得踩。但一个月六十两银子这种巨款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的沈东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他已经忘记了第一次代交课业时候的场景了,因为当时自己脑袋是一片空白,只记得当时他的手抖得可怕。但交完发现,其余学生根本没人注意讲台这边,要么是三三两两的聊天,要么就是趴在桌上休息。

    估计他在讲台前跳个舞,也没有人高兴看。所以之后沈东交起课业来就随意的多了,现如今交了这么多次后,可以说早就得心应手了。

    但是他哪里知道,之前的他是和大梁国最大的几个势力绑定在一起的,即使被人发现,又有谁会傻到当面揭穿他。

    但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完全是今非昔比了,那些大势力现在基本都已经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了,顺理成章的,今日那个所谓傻到会当面揭穿沈东的人物出现了。

    同往常一样,沈东悠哉游哉的走到了讲台前,贼眉鼠眼的环视了一周,发现并没人注意这边时,他熟练的拿出了八本课业,堆在了之前已交付的学生课业上,便转身准备匆忙离开了。

    “沈东,你在干什么?”

    一声宏亮的叫喊声把刚刚准备转身离去的沈东吓了一大跳,也同时吸引了此时一班所有学生的目光。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颜睿军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凳子前,单手抬起指着沈东,怒目圆瞪的朝他呵斥道。

    做贼心虚的沈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吓得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到了地上。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满脸怒气的人正站在那里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个人是文圣孔墨的弟子,颜睿军吧。”沈东脑中回忆了下想到。

    “沈东,你为何一人从包里拿出了八份课业。”颜睿军得理不饶人,继续追问到。

    “我、我、我……“沈东一下子被颜睿军义正言辞的气势吓到了,语塞了起来,不过很快才思敏捷的沈东便想到了,现在任何的狡辩都是徒劳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大人物与自己捆绑起来,人越多越好,毕竟贪污和受贿是一脉相承的嘛。于是沈东满脸严肃,郑重其事的说道:

    “哎呀,颜兄惭愧了,这八份课业是我,秦若水,刘培元,洺剑,梁浩,曹磐,杜鹃蕾,李元。他们一人一天给我二两银子,然后我替他们完成课业。我知道这是违反校规的,我以后再也不做了,你就禀告给王太傅吧,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

    沈东一边满脸诚恳的说道一边慢步走回了自己的坐位。这时候被点名的所有学生全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沈东。

    其中唯有秦若水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看了眼像吃了屎一样闷闷地站在那里的颜睿军,不禁想到:“这个傻大个太好玩了,这个颜睿军和我当时见他的时候一样,看他愣住的样子,估计这个颜睿军和本姑娘当时一样,后续已经准备好了一堆说辞一句都用不上吧。”

    “你,你……”此时的颜睿军被气得蹬鼻子涂脸的,他的确是准备了很多说辞,也和秦久商量好了很多下套的话,但被突入其来沈东的这样一段陈述搞闷了,嘴角抽动了两下,说不出话来,无奈的瞄向了秦久。

    秦久也明白如果现在不发声的话,可能这件谋划已久的事情就被沈东给盖过去了。如果将这个事件交到王子文那里处理,可想而知,沈东对于他而言那可是稀世珍宝啊,肯定不会严罚的,最多就是责骂两句也就过去了。

    这时候秦久已经站起了身,毕竟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以大好人的形象行走于圣林壹班的,可以说就是个和事佬,现在起身解决这等突发事件也不算过于唐突。

    “颜兄,沈兄,不要动怒啊。我们需要多大的缘分大家才能相聚在一个班级呀,无论什么事情都没必要闹到太傅那里去,是吧。沈东兄弟必定也是在说笑,我们圣林学子哪里会为了二两银子代写课业,估计沈公子必然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秦久的这段话实际上就很高超了。首先他先是把沈东最大的依仗王子文太傅排除在外,也在暗示着颜睿军别脑子一热真告到王子文太傅那里去处理了。

    其次重点指出了圣林一班学院的学生是绝对不会为了二两银子代写课业的,那就等于将此事件的因给斩断了,若是之后沈东再说出这个理由时,众人便会直接认定他在欺骗隐瞒。毕竟圣林学院的学生的确不可能有人会看重这二两银子,更何况还是权势滔天的圣林一班,之后便能慢慢的转到之前与颜睿军商议好的说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