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舒恪走近马凌虚,干咳一声,和颜悦色地安慰道,“虚儿,委屈你了,赋儿做得不对!是我们管教无方,才生出这等逆子!你大人大量,暂且饶恕他这一次!我向你保证,他绝对不敢有下次!”

    “嗯!”马凌虚应了一声,转身向着东院走去。

    “瞧她这副德行!哪里像一个贤妻良母,完全就是一个骂街泼妇!我们舒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娶回这样一个儿媳!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见马凌虚走了,舒夫人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

    丫环梅儿跟着垂泪,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眼角。

    “哭什么哭!都给我闭嘴!”舒恪阴沉着脸,咆哮道。

    “明明是那个贱人不对,你不去吼她,反倒冲我发火!哪个有能耐的男人,会像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儿!”舒夫人泣不成声地控诉道。

    舒恪恼羞成怒,抬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

    舒夫人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骂,“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帮外人打我!你就是个窝囊废!”

    舒恪被她搞得焦头烂额,毫无办法。一顿足,一甩袖,指着舒夫人,抖了抖手,颤噎道,“我怎么娶了你这个不明事理的女人!哎,糊涂!”一转身,钻进书房,紧闭屋门,仰天平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的房梁发呆。

    见父亲离去,舒赋赶紧从地上爬起,坐在母亲身边,母子俩相拥而泣。

    “母亲,对不起!孩儿不好,连累了你!”舒赋自责道。

    “赋儿,阿娘不怪你!”舒夫人为儿子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母亲,孩儿错了!再也不敢了!”舒赋保证道。

    “其实,你也没有多大的错!哪个豪门大户没有三妻四妾?你只不过去了烟雨巷的花楼几次,犯的着如此大动干戈不依不饶的!”舒夫人泪水涟涟,恨恨地说“赋儿,不要怨恨你父亲,他也是无可奈何!都怪那个小贱人!”

    “母亲,你等着瞧!看我非把这个贱人休了不可!”

    “赋儿,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舒夫人大惊失色,“我刚才不过是几句气话!”

    “啥……气话?”舒赋瞪大眼睛。

    “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之所以迎娶马氏,还不是为咱们舒家找个靠山?”舒夫人提醒道。

    “我就是不明白!我们在扬州,他父亲在休宁,隔着千儿八百里,一个小小的县令,能给我们舒家遮风挡雨?为何要怕他!”舒赋嚷嚷道。

    “嘘!”舒夫人赶紧捂住他的嘴,用手指了指书房,“小心让你父亲听到,又该生气了!”

    舒夫人让梅儿跑去医馆请万医师,亲自搀扶着舒赋,一瘸一拐地向着案几旁挪移等候。

    一袋烟功夫,万医师登临舒府,为舒赋涂抹了金疮药膏,开具了调养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