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荼短短半年时间,就精通了所有赌技,而且还为贾家挣来了数不尽的银子。

    这一下,不要说,贾荼睡觉能笑醒,就是贾芪都开始怀疑人生,难不成我儿是个天生的怪才、地造的赌棍?如果挣钱这么容易,我干嘛非要逼着他读书学习?

    人生短短数十载,干啥,不是一样混个肚子圆?贾荼赌博,不但能养活他自己,还能为贾府的医药事业出一把力添一把火,何必非要跟儿子硬刚哩。

    贾荼慢慢习惯了贾荼的赌博,接受了贾荼的恶习。问题是,你不习惯不接受也没辙儿呀,只能随他去吧!

    父子俩一个负责正面战场,一个负责负面战场,短短半年时光,就捞取了巨额财富。

    俗话说,盛极必反,月盈则亏。苦心经营的赌场,能让他吃进去多少,就能让他吐出来多少,而且还要翻倍,要不,人家靠什么生存!

    那年中秋,对贾荼来说,就是一个分水岭。

    贾荼彻夜未归,赌红了眼,目的就是想赢回输掉的钱,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平日里一猜就中的宝儿,就像中了邪,你猜东,它来西;你猜南,它来北;即便你推小车,可以一通东西,他照样能躲到南北!你说气人不气人!

    贾荼从月上柳梢,一直赌到鸡鸣五更,不但赢不回自己的本钱,还将身上带来的所有钱财,乃至腰间的金带钩都解下来做了抵押。

    回家后,他一头扎进居室,不吃不喝,一觉到天明,差点儿把贾芪吓死,还以为他死了哩!

    从此以后,他有所收敛,但是,心有不甘,总想着自己肯定是一时疏忽,肯定还能赢回来,结果,去一次,输一次,去两次,输两次,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贾芪猜想,儿子一定会吸取教训,金盆洗手的,结果恰恰相反,那赌场就像磁场,勾的贾荼魂飞魄散,时不时地往里面钻,贾芪怎么劝也无用!

    舒恪知道贾荼是个败家子,从不让儿子跟贾荼走近,甚至连舒赋跟着贾菪回娘家他都要干涉。

    看住人,看不住心,小时候舒赋还算听话,不管是真学习还是假学习,至少能跟着先生坐在学堂里,长大后就不行了,只要舒恪到楚州贩盐,他就偷偷地溜出去,跟着舅舅到赌场看新奇。

    这次,舒家鸡犬不宁,贾菪怕儿子引火上身,让舒赋躲到舅舅家,正中舒赋下怀。他以楚州贩盐为借口,白天跟舅舅去赌场,夜晚就到万香楼找罗莹,过得那叫一个花天酒地。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舒府早已风平浪静,恢复往日平静,舒赋没有继续在外面鬼混的理由,不得不返回家中。

    当他看到马凌虚已经恢复如初后,不仅亲近不来,而且还有些敬畏。

    这种心理推动着舒赋再一次逃回罗莹的身边,理由自然还是外出贩盐!心魔如果形成,必然成为魔怔,不是毁灭别人就是毁灭自己。舒赋从此以后,走上了花钱买醉的道路。

    这一切,马凌虚不知道,舒恪和贾菪心知肚明。可是,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让马凌虚堵心,让刚刚平静下来的舒府再次波涛汹涌!

    如果秘密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也许是一种畸形的平衡,可如今,让马凌虚现在说出口,舒恪哪里还能隐藏下去,不得不让绑缚乳母和萍儿的绳索,绑在舒赋的身上。

    “阿耶,孩儿冤枉呀!”舒赋高呼连连,叫骂声不绝于耳,“贱人,一定是马氏那个贱人在陷害我!”

    “阿翁,奴家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怀疑小郎君的意思。”马凌虚见状,不得不替舒赋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