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孟总刚才打你电话没打通,给我打了,让您知晓第一时间回电。”

      霍秘书在前座开车,小心翼翼开口。

      霍祁琛降下一半车窗,若有所思,“孟闻新?”

      “是,兴许是霍氏有要紧事。”

      霓虹落在男人脸上影影绰绰,看不清神情,他似乎没听进去,而是将目光落在副驾驶位置,始终沉默低头的男孩身上。

      简舟从将老简送到温家,再到现在,始终不发一言。

      “简舟。”

      没人应,霍秘书赶忙踢了他一脚,疯狂使眼色,简舟才回过神似的,“……嗯。”

      “怪我?”

      简舟还是没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怪我擅自跟温家商量,将你父亲送了过去,虽然他修养的环境挺好,你也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但你仍然感到不悦,是么。”

      霍祁琛一字一句,将简舟的郁闷说穿。

      简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和后视镜中的男人对视。

      “呵,是我父亲又怎样,选择权在你们手里,谁让我没本事,做不了决定呢。”

      他自嘲冷笑一声:“我不怪简沫,因为她也没选择权,我们都是可怜人。”

      “那就是怪我了。”霍祁琛接话很快,透着生冷。

      简舟别过头去。

      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洞悉世事,让人不敢直视。

      良久,他才开口:“我从小就不听话,所以我爸总是更喜欢简沫,他出车祸之后,家里没钱,说来可笑,那时候我都想放弃了,但简沫还在坚持,一个人打三份工。我也想凑钱啊,但我没学历,只能去赌,结果染上了赌瘾,还要简沫豁出命来救我。”

      回首往事,简舟苦笑。

      “我就没做过什么有用的事,落到如今的下场,也是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