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打得再快狠准,打得再飞,打得再晕。西蜀八百年,总也有不怕的。这不,自第三个飞出去以后,便有了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可是,楚京一就一个。而拳头,就一拳。观众看不到什么,他们就看到上台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飞出擂台。这算是车轮战,完全在于消耗楚京一。可楚京一还是楚京一,似乎并没有被这些人消耗掉一分。所以消耗,好像是在消耗上台的人的勇气而已。其实,楚京一也有消耗,只是消耗的没有他们这些观众看到的多而已。他现在最大的消耗,并不在于体能的消耗,而在于体能的恢复。这话说的很是有意思,恢复不好吗?怎么就成消耗了?确实是消耗。因为所谓的恢复,必须先得施法。不,是符咒。没错,这是二师兄教给他的。大师兄的拳头够狠,但打出那么多拳,怎么也会累。这时候,就得需要二师兄的绝技了。这半年时间,楚京一算是画了半年的鹅蛋,和当年的达芬奇画鸡蛋有一拼,而人家画鸡蛋是为了成个画家,可楚京一呢,他画鹅蛋就是为了画的像个蛋。惟妙惟肖?不需要。他要的,只是那个意。画什么就是什么的意境。这便是二师兄教给他的,他说不出来,就算是他知道那叫意境也说不出来。只有画,就和宗狱写字一般。鬼画符,这便就该是鬼画符。楚京一出的是右拳。而左拳,就是在乱摆。乱摆就是乱画,可就算这样,只要是有了那个意,他便能画出那个符咒。书生白夜行的符咒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他的符咒,形神意道,每一步都有。 只是小师弟楚京一入门晚,又有自己的看法,所以,那便专一的来个意吧。如此,就让他给意会了。这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面对打不过,打不倒,打不垮,甚至打不出花样的楚京一。人们看不到任何希望。就算是过了晌午,蜀仙来到了这山顶,他们的希望,似乎也没有来。要知道,蜀仙在这蜀山的八百年,便是西蜀的光明,便是西蜀的希望。可蜀仙这时候来,依旧只是坐在台下,坐在楚京一这片绝望之后的那份光明。想要进入那似曾相识,不,是一直伴随他们的光明之前,必须过了这绝望。然而,没有人过这绝望,没有人能过这绝望。人们甚至在怀疑,这三先生楚京一,真的只是下三境的修为吗?当然是下三境的修为,只是相较于天下间所有比试,楚京一走的,便是取巧的方法。当年,李牧在白骨山与那白骨老头打得时候,那不也是三千人被屠戮?其实啊,并不是楚京一或者当时的白骨老头有多么强,而是人们自己变弱了,弱到恐惧,恐惧到怕,怕到怂了。楚京一,战的,不是人。是人心。坐在台下的蜀仙,没什么话说。他知道自己这个老三的实力,更是知道他的阴险。一个时辰,蜀仙只会在乎吃饭,根本不会想到楚京一能怎样。他的宣传是法度,自然,战胜他的,在度中,并不在人心中。而他本人,更是将那份畏惧带进了人心中。可蜀仙毕竟是蜀仙,他来了,就说明还是有人会来的,有人会真的挑战这个楚京一的。而那些人里,有一个他一早就很注意的人。只是那人很慢而已,甚至比拖拖拉拉的蜀仙还慢。蜀仙毕竟是一片光明,就算站在绝望之后,还是有人看到了光明。这样,人们上台的多了。里面,居然终于是出现了:上三境。金叶,楚京一最为在乎的那个境界。那人飞上来,站住,随后,扔出了飞锤。如此,就是先下手为强。 那要做的,便是他打算做的,破了楚京一的这份从容,破了楚京一的优越。确实,他做到了。楚京一没有出拳,因为他先出了锤。当然,他也只是让楚京一有所改变。仅仅只是有所改变。那飞锤楚京一一个纵身就躲了过去。然而,他使的飞锤,便是有链的飞锤。楚京一躲过了锤,便看到了链。提手一抓,便抓住了。他不是酒痴儿,没那么一个大力道,能把人抓过来。楚京一就是要这个铁链。他起初的贪狼就是被铁链拴住的鬼镰和佛刀,自然知道链子的好处,以及链子的坏处。当初他和魏繆的比武,就是用铁链的飞舞打得魏繆防不胜防,可正是因为铁链,他才知道被缠着的麻烦。而他现在,就是要给这个玩飞锤的上三境,这个麻烦。他抓着铁链,脚下运起了百草行。围着那人,转啊转。那人当然不是三岁毛孩儿,不会被楚京一给转晕了。好吧,他还不如三岁毛孩儿,他瞬间,就被自己的铁链给缠在了中心。要说这上三境的高手,脑子也真的不是很好,自己明明比楚京一境界高,却非要拿什么飞锤去试探,更是为了保险,多加了很长很长的铁链。这可好,一圈没用完,就两圈,三圈,四圈。总之,很多圈之后,这人,算是被缠的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