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一路畅通无阻,自顾淮序登基以后,太子被封为宣王,赐了封地,一早便被送去了封地中生活。

    虽然朝堂上下不少人在暗地里议论,说顾淮序是在变相软禁兄长。

    可说到底,如今在龙椅上坐着的是谁,这虞朝就归谁说了算。众人心中就是有再多的怨恨,也只敢在背地里多说几句罢了。

    对于陆定渊也是一样。

    登基继位后,顾淮序没了遮掩的心思,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将整个朝堂大换血,陆定渊的首辅之位即将不保之时,出乎众人预料地直接沿用了旧时官员。

    除去革了几个有名的贪官,又为他的外祖重新修缮了坟墓之外,旁的都未做什么改变,反倒是又重新给陆定渊送了块牌子,如今的陆定渊,已经不再是世子,而是成了陆侯爷了。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原来这二人根本就是早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怪不得当初顾淮序会那样快从籍籍无名到在一众皇子间脱颖而出崭露头角,本还以为是他实在身有不凡,如今想来倒是少不了陆定渊的助力。

    可这会明白也没什么用了,倒是有几个对太子实在衷心的,竟私下奔走,企图联合旧时同僚逼顾淮序让位。

    但那些人又怎会入了他们的愿?顾淮序即位后,他们的位置坐的依旧安稳,性命依旧无虞,那还有什么可折腾的?

    人心都是一盘散沙,自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未用得上顾淮序或陆定渊出手,这些人便自行瓦解了。

    旁的人就算有那般心思,找不到同谋又见前人的百般算计都落了空,自然也要暗自在心中惦量一番。

    这样一来,倒是让顾淮序的皇位呆的更稳当了不少。

    而陆定渊如今的身份更是较之以往更加尊贵了许多,当朝最年轻的侯爷、亲手扶植当今圣上登基的功臣,又官居首辅,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毫不为过,更何况先皇驾崩前请将许多权利都逐渐移交到了陆定渊手中,照这样来看,就算是当今的圣上,恐怕也多少要顾及着他的脸色。

    这样想着,许多别有用心的人便不免动了别的念头。

    车马不得入宫,陆定渊的轿撵在朝阳门外停下。

    他下了马车,便如同往常一般大步朝着宫中走去,或许是自小变天资过人的原故,陆定渊身上总是带着几分傲气,就连走路时也一向目不斜视,全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气派。

    这会儿也是一样,自然便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迎面而来的两个小官。

    亦或者是注意到了,只是懒得搭理的缘故,总之,那两名小官带着奉承的笑脸尽数落了空。

    “哎,我说,这陆首辅是不是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些”

    那人直起身子,看着陆定渊的背影,颇为不满地皱起眉,方才面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远去的陆定渊,冷哼一声:“以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到底在傲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