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一处院落旁,袁广华一摆头,三个人就靠墙站着。袁广华从门缝看过去,北屋内没有灯光,静悄悄的,应该是屋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商来庆蹲在墙头下面,萧其延站在他的肩头,双手扶墙慢慢爬上去,稍一用力就爬上了墙头,然后纵身跳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接着拉开了大门的插栓。

    袁广华和商来庆冲进去,三个人来到屋前,趴在墙根处。商来庆看袁广华一眼,起身就要踹门,被袁广华一把拉住。袁广华贴着木门听着,好像听到了窸窣声,接着听到划火柴的声音,屋内的煤油灯亮了起来。袁广华从门缝看过去,屋内白晃晃的,胡二媳妇正赤条条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浑身晃悠着走向门口。袁广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胡二媳妇正蹲在地上的尿罐子上,接着就听到了撒尿的声音。

    商来庆看着袁广华一脸坏笑的样子,拉袁广华一把,凑着门缝看过去,只看了一眼就闪开身子,把萧其延推了过去。

    屋内还是撒尿的声音,还有胡二媳妇喊任哥的叫声,看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就是任麻子,而且他应该是剧烈活动后进入了睡眠状态。

    房间里有灯光,如果任麻子认出他们三人就麻烦了,他们可从来没想过要弄死任麻子。

    房间里又传来窸窣声,接着煤油灯灭了,袁广华拉开一直看着的萧其延。萧其延趴在袁广华耳边说:“靠,胡二家的真馋死个人,我看见任麻子的枪了,就在煤油灯下的桌子下面。”

    袁广华双手紧张地抖动着,从腰间拔出剔骨刀,推了商来庆一把。

    商来庆没有迟疑,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加速冲到门前,抬起右腿狠狠地踹向门板。正如预想的那样,门板轰然向后倒下,门板倒下的瞬间,袁广华提着剔骨刀冲进去,商来庆紧跟其后,萧其延也没有犹豫,跟着冲了进去。

    刚才在煤油灯下,袁广华看清了任麻子躺着的位置,一个猛扑就扑到任麻子身前,顺手一扯,把任麻子和胡二媳妇身上的被子甩到一边。此时,胡二媳妇刚刚躺下,啊地一声惨叫,抱着膀子歪倒在床沿。

    任麻子被门板倒地的声音惊醒,惊恐中被子被掀开,接着一把亮闪闪的尖刀抵在胸前。任麻子也不是好惹的,即使尖刀入肉,他还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枪,想要挣扎过去,但被扑过来的商来庆死死压住身子。

    袁广华压低嗓子说:“别动,动就杀了你,我们是八路军武工队。”

    一开始,任麻子虽然害怕,他看着屋里进来的三个人,最后进来的一个人戴着帽子,抄起自己的枪,他瞪着袁广华,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但听到是八路军武工队时,立马就瘫软了,不再挣扎。

    月光从敞开的大门外照进来,胡二媳妇撅着明晃晃的屁股,抱着头,浑身像筛糠一样。

    萧其延扯起床单,撕了几把,扔给商来庆,商来庆把任麻子翻过来,拿起床单布条,把任麻子的手和腿都绑得结结实实,还顺手把他的嘴塞住了。萧其延往胡二媳妇身上扔了两个布条,商来庆迟疑着,袁广华抓起布条,把胡二媳妇的手绑在背后。

    萧其延抓起任麻子的衣服摸索着,把任麻子随身带的皮带和布袋子抄起来挂在自己肩上。

    此时,屋内静悄悄的,只看到胡二媳妇打着哆嗦的光身子,门板砸碎了尿罐子,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尿骚味。

    袁广华拿着尖刀抵住任麻子,任麻子呜呜着说不出话来。

    袁广华压低嗓子说:“今天先饶你一命,你要是再在集上欺负老百姓,再给鬼子办事,就杀了你。”

    三个人快步走出来,大踏步向乡公所走去。此时,正是三更天,天气更冷,月色更亮。

    三个人来到乡公所,袁广华用剔骨刀划开窗户纸,看到屋内两个人正在打呼噜酣睡。袁广华慢慢拨开门栓,三个人冲进去,这次和上次不同,袁广华拿着剔骨刀,商来庆手里端着步枪,进去就拿枪抵住郑二歪的脑袋。郑二歪并不知道商来庆的枪没有子弹,而且商来庆根本还不会开枪。

    他们如法炮制,萧其延撕了床单,把郑二歪和林三狗绑起来,三个人搜罗一番后离开了。临走时,袁广华抓起两人的衣服,走到大街上,扔到一家院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