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第四十九章暗地里却波涛汹涌这样你亲自去一趟就说县里要整顿当铺行业，查验账目顺便‘关心’一下他的安全，提点他几句看看能不能敲出点东西来。记住点到为止别把他逼急了。”柳如是点头：“属下明白。”安排完这两件事，齐征感觉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那根紧绷的弦，却丝毫没有放松。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接下来的两天平江县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暗地里却波涛汹涌。柳如是亲自带人去了同福当铺。赵掌柜果然吓得不轻，一见到柳如是这县令身边的红人亲自上门“查账”，脸色都白了说话颠三倒四。在柳如是软硬兼施、旁敲侧击之下他终于吐露了一点实情。原来那个断指人并非来当东西，而是来取一样东西——一个据说是他主家很多年前寄存在这里的、不起眼的旧木盒子。断指人还威胁赵掌柜，若是敢将此事透露出去，就让他全家消失。赵掌柜哪里敢不从只能乖乖交出盒子，连里面是什么都没敢看。至于断指人的主家是谁赵掌柜也不知道，只记得当年寄存东西的是个穿着考究、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出手也很大方。旧木盒子？齐征听到这个回报立刻想到了自己暗格里那个装着黑笔的木匣子！材质和大小都对得上！难道断指人真正要找的就是那支笔？他去乱葬岗挖地只是为了找回自己不慎遗落的、带有组织标记的指环结果被自己的人灭了口？这个推测让齐征更加确定，那支黑笔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而另一边派去“一品香”面馆监视的人，也有了回报。面馆本身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老板老实本分迎来送往，都是普通食客。但他们发现了一个细节。每天中午和傍晚都会有一个穿着粗布衣服、挑着空担子的中年汉子，去面馆后厨送菜放下菜就走，从不多话。这个汉子盯梢的衙役认得，是县丞张茂府上的一个老仆！张茂府上的仆人每天给这家新开的面馆送菜？这太不正常了！张茂一个县丞家里就算有菜园子，也不至于专门派个仆人给一家小面馆送菜吧？这更像是一种掩人耳目的联络方式！难道张茂真的有问题？他和师爷、李奎之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内鬼？或者，他们都是？齐征感觉自己的猜测又被推翻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这县衙里的人，个个都像戴着面具看不清真面目。就在齐征被县衙内的疑云搅得心烦意乱之际，苏州那边，马良才的反击，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大人！苏州八百里加急！”信鸽再次带来消息。齐征拆开密信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马良才果然没让他失望。他联合了几家被陆羽茶庄打压多年的老牌茶行，一方面散布陆羽茶庄低价倾销、可能以次充好的谣言，一方面又抬高优质茶叶的收购价格同时推出了几种口味新颖、包装精美的平江特色茶点，自然也是齐征提供的点子，双管齐下，打得陆羽茶庄措手不及。更狠的是马良才不知从哪里搞到了陆羽茶庄几笔账目不清的证据，直接捅给了苏州府衙的对头——主管盐铁漕运的转运司。虽然苏州知府有心包庇但在转运司的压力下，也不得不派出官差象征性地查封了陆羽茶庄的几个仓库，理由是“涉嫌偷漏税款”。这一下陆羽茶庄的声誉和资金链都受到了重创。东家宋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但往日那些称兄道弟的官员如今都对他避之不及。毕竟，周文渊刚刚“暴毙”，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可能牵扯其中的陆羽茶庄扯上关系。“好！打得好！”齐征看完信忍不住拍案叫绝，“就是要让他们自顾不暇，没空来烦我！”他心情好了不少，感觉憋在胸口的那股浊气都散去了几分。他提笔给马良才回信让他继续施压，但也要注意分寸别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目的是搅乱池水，摸鱼，而不是真的要搞垮陆羽茶庄，那动静太大了反而不妥。处理完这些齐征感觉思路清晰了不少。苏州那边暂时稳住了接下来的重点，还是要放在县衙内部，把那个该死的内鬼揪出来！他重新审视着李奎攀咬师爷和张茂的供词，还有张茂那个看似合理的辩解，以及那个给面馆送菜的张府老仆。师爷……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吗？他去面馆吃饭真的只是巧合？齐征决定再试探一次。他叫来师爷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师爷，这几日辛苦你了。县丞和主簿都暂时停职待查，县衙诸多事务，都要你多费心了。”师爷连忙躬身：“为大人分忧，是小人分内之事不敢言苦。”他看起来神色如常，甚至比前几天还要精神一些似乎并未受到李奎攀咬的影响。“嗯，”齐征看似随意地说道，“对了，本官听说，城南新开了家‘一品香’面馆，味道很是不错？师爷可曾去尝过？”师爷听到“一品香”三个字，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大人也听说了？呵呵，那家面馆的面确实地道，汤头也好。小人前日中午忙忘了时辰路过便去吃了一碗，确实不错。”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表情也看不出丝毫异样。齐征笑了笑不再追问，转而和他谈起了县里的其他公务。但就在师爷转身准备离开书房的时候齐征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师爷耳中：“对了，师爷，你可见过……这种模样的纽扣？”齐征从袖中取出了那枚黑色的玛瑙纽扣放在了桌面上。师爷的脚步猛地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桌上那枚小小的、散发着幽暗光泽的纽扣，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变得如同死人般苍白！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滚圆！“这……这……大人……您……您从哪里得来的？！”师爷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扭曲，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沉稳。内鬼找到了！就是他！这个跟了他最久看起来最忠厚老实的师爷！“怎么？师爷认得这枚纽扣？”齐征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师爷，声音冰冷如铁，“或者说这枚纽扣，本就该是你的？或者是你主子的？”师爷被齐征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在墙上，退无可退。他看着齐征眼神绝望，嘴唇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