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日,清晨。

    文华殿日讲,一众日讲官分列两侧。

    沈念发现张居正、吕调阳、张四维三位阁老,外加马自强、申时行二人皆是精神状态萎靡,眼圈泛黑。

    显然昨晚没睡好。

    日讲之后,沈念通过马自强、申时行之口,才得知这些人几乎一夜未眠。

    缘由竟是:因讨论国子监祭酒王锡爵与国子监司业周子义昨日黄昏时分联名呈递的《国子监教习与监生训诫策》。

    王锡爵用了三两唾沫星子,说服甚是迂腐的周子义后,便依马自强所言,撰写了这道奏疏。

    大概意思就是——

    “欲邀翰林院检讨沈念讲学,折辱训诫一番国子监的教习与监生,助后者一改懒散颓态,匡正学风。”

    张居正看罢,觉得此策可大范围推行。

    当下官学的教习生员。

    要么感慨怀才不遇,要么踌躇满志,实则是能力不足外加不思进取。

    朝廷令他们献新政之策,皆缄口不言。

    但若出一个新政之策,能从头评到脚,大言不是之处。

    其目的。

    不是为了大明江山、天下万民,而是通过品评挑剔,获得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越感。

    于是。

    张居正便将吕调阳、张四维、马自强、申时行、王锡爵、周子义六人唤去商议。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在快到四更天时终于统一了想法。

    首先。

    此策除了在北京国子监执行外。

    接下来还要在南京国子监、各个地方州府的官学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