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敌方有十几万兵力,我们守不住的!”

    “爹,留在此处,无异于自寻死路。”

    “淮南道、剑南道、黔中道还有江南东、西道的兵力都在集结北上了。爹,我们何不等到援军到了再一同杀回来?”

    长安城墙上,袁迟的两个儿子轮番劝父亲率军离开。

    为何要打一场必输的仗?

    袁迟铁青着脸,像一块顽石,只道:

    “不走。我乃左武卫禁军大将,怎可临阵脱逃,弃城池百姓于不顾?”

    袁迟还是那认死理的直性子。

    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得知慕容宇的所作所为时义愤填膺,不肯助纣为虐,愿意助郝仁一臂之力推翻慕容宇。

    他可以不认昏君,但是他不能不认百姓。

    眼下,他们面对的是外邦胡人,身后是大瑜百姓,他怎么可能率兵而逃?

    他若率军逃跑,往后如何面对得了自己的良心?

    别人说得对,他蠢,他死脑筋,他从来不是聪明人。

    可蠢人也有自己的信念。

    他从军数年,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

    战败不丢人,丢人的是不战而败。

    他袁迟宁可战败,宁可战死,也做不出不战而逃的事情。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了!”

    袁迟站在城墙上,盔甲外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紧盯着远处。

    斥候已经探过,回来报铁勒汗军队已经到了三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