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在家里隔着墙对骂开始到如今,真是什么样的他都见过,一瞬之间都不晓得他们真成婚了,跟做梦似的。

    还是一句话,恋爱的感情到了,结婚她真是莫名其妙被推着走的,这门亲事于她而言多少有些像激情结婚,头脑一发热,莫名其妙的然后什么都有了。

    莫名其妙得让她有时都觉得太顺利了,像是后头故意有人在推,这婚事顺利得让人害怕。

    庭悦头上那重重的冠子发髻步摇簪子全都被他卸开,三千青丝散在脑后,精神陡然一松,人也略略有些醒,扬起头看着了身金线纹蟒红喜袍,脸都被烛火映得有些发红的陆云起,嘿嘿笑了两声。

    他帮自己卸郡王妃喜服外袍的那层绿色夹衫的时候庭悦在笑,她一笑陆云起也笑,两个人傻乎乎对上傻乎乎,一时之间确实是心智彻底宕机,等到坐在浴桶里头陆云起往自己身上撩水的时候她还在迷迷糊糊地笑。

    虽说今日的酒陆云起帮她挡了好多,但耐不住基数大啊,她好像喝醉了又好像没喝醉,累得啥话都说不出但是一直在笑。

    直到陆云起拿了块红素绸子把庭悦一裹,轻轻抱放在塌上还给她盖了被子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瞬间酒醒了个大半。

    陆云起放下她后也没过来,明日本要一早起来给陛下请安,但陛下说自己要上朝,叫他俩也多休息会,午后再入宫,晚上一起吃个私宴便是。

    是以他们明日穿的郡王郡王妃的正装朝服已被女官们收拾好挂在塌边的架子上,陆云起作为一个讲究的臭男人,非常认真地将自己与庭悦喜服腰带上那些玉佩啦香囊啦络子啦都解开来分门别类地放在架子下边的一个小屉里。

    庭悦抱着被子往塌角缩了缩去看他,他的脸似乎也红到了耳朵尖尖。那些乱七八糟的配饰怎么整也整不好。

    “陆云起,我……那什么……我有些些怕。”她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只探出一双眼睛很小心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