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还真是务实得很。

    庭悦忽然想到了正事:“我爹看了那折子怎么说?”

    “你爹先看了你写的,顶多就是下巴掉下去了一点,跟我娘说什么小女狂悖之言陛下恕罪啥的。”沈弘宁摸着下巴努力回忆,“我娘叫他别扯有的没的,让他去看云起兄写的啥……你爹一看完,就给我娘跪下了。”

    ……

    ……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康桥。

    “然后呢?”陆云起的眉头微皱,轻轻揉着庭悦的腰,在沉默中问了一句。

    “还然后?然后我就在后头笑出了声!我娘才记起来她昨天叫我今早来立政殿抄书的事,直接叫我滚出去,我都快被我娘气死了,还以为她是故意叫我来听你俩墙角的,早知道她老早忘了这茬,我今天就不该乖乖来抄书!”沈弘宁委屈地不行,义愤填膺道。

    陆云起伸手就拿葵花籽砸他:“你多大的人了,从我认识你开始到现今要成婚,三天两头就被你娘罚,你自己不收着点还说陛下不好?”

    “我是我娘亲儿子,她不日日罚我那还罚谁,你还是她孙子呢,她不也老罚你!”沈弘宁毫不客气地和他对扔,一边扔一边骂。

    果真是昨日和常大雅比赛骂人居然还赢了的奇人。

    庭悦眼见着再就着这个方向聊下去多少有点往大逆不道祸害满门诛杀九族的方向走,连忙咳嗽了两声叫他俩把话题收回来,就算收不回来也得说话小声点。

    沈弘宁示意庭悦把最后一个透花糍给吃了,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们还是去谢谢我大哥吧,开头你俩那折子过来,我娘只是叫我看了然后骂我败坏子弟,本来骂你俩荒唐的批复都已经写了,是我大哥去求了我娘,在立政殿聊了一夜,把我娘说得都哭了,第二日就叫礼部给你俩操办起来了。”

    “什么?”庭悦惊异地身子往前探了探,“这这这……”

    沈弘宁难得没了以往嬉皮笑脸的神色,道:“真以为你俩那本事干什么我娘都会心软地答应?你们很该去谢谢我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