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文科入殿,排演军阵等近日听了秦大人讲授不少,但到底不通,也不晓得郡王爷可否赐教,与学生们论论的。”卢启尘见婢子上前为他二人搬凳,与元钦坐下后恭谦道。

    陆云起伸手拿过祝良侍捧来的紫砂瓷壶,倾于直筒釉盏后试了下热烫递给庭悦,很傲娇地调侃道:“本王和王妃信手而乐,这你们也要听得?”

    庭悦把帕子往他怀里扔,红着脸笑个不停:“天下哪有他这般无赖的先生,你们说我肚里是个世子,他就使起小性子来了,郡王爷不肯论,本妃来论,左右本妃说错了他定然会驳的。”

    “悦儿还是多喝两口花水吧。”陆云起把直筒釉盏往她面前推了推,又示意翠峰给二位公子上茶,持过黑子后声音朗朗,“若要三战擒双王,便要截下三个粮道,控两方水源,且要会围而待之,磋磨他人士气,领军者必身先士卒,率先领骑冲之,在其内,要晓得人才难得,将敌方之将纳为我方麾下。”

    “说来领帅征战,若要胜,莫不如是的。”元钦似乎觉得陆云起说得太空,捧着茶盏轻声道,茶盏氤氲的水汽缭绕而上。

    陆云起垂眸嗯声,反问道:“你们瞧此地粮道六条,水库三座,崇山峻岭黄土侵侵,要截粮,先截哪一道,要封水,先封哪一条,要围城,又围哪一座?哪怕你我如今复盘,苦思冥想也未必能寸寸推进,寸寸必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