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开放的州城。这年代内地大部分的饭店服务员,都还穿着医生那种白大褂。可这里竟然已经出现了职业包臀裙黑丝袜服务员了。服务员的衣服样式也是从港城大变传过来的。衬肩很宽,发型也为时尚的欧米风。南方大厦酒店的门口,长期会有很多男同志盯着。这些人就是喜欢看一看里边穿黑丝袜的服务员。这种打扮在他们心里比肩靡靡之音。菜单放下后。黄东胜望着老金:“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像,实在太像了!声音都一模一样!老金脑子又是一阵迷糊。把菜单拿了过来之后,打开一看。感觉菜单有些烫手,差点掉在地上。因为里面的价格贵的离谱。一杯白开水都要收一元钱。里面最便宜的菜式都要十多块钱。这群资本家,特么的。随便吃吃两小菜,就是我们厂里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老金心里忽然感觉有些悲哀。人与人之间,真这么大的差距吗?一种不甘于向命运低头的滋味冲击着心脏。黄东胜看他半天不说话,伸手把菜单拿了过来。这段时间里,他在宿舍里经常听老金吹牛逼,说今天又在南方大厦吃了啥,都特么吃吐了。昨天又吃了啥,难吃贼贵。每次说的觉得很恶心。可黄东胜每次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吞口水的声音。知道这些是老金一直想吃的。一口气点了很多。把老金干懵了。赶紧开口:“不用了不用了,吃不完这么多。”“吃不完就打包回去给家里人,朋友吃。”黄东胜又点了几个。餐厅并不完全是西餐厅,里头也有很多的本地菜系。完了后,黄东胜给自己和蔡冬生一人点了一块牛排。点的时候,老金瞄了一眼牛排的价格。八十八!什么进口的!老金心头在一次震撼。尤其是当牛排上来后,老金道心破碎了。实在忍不住指着这块牛排:“就这么个玩意儿,要八十八?”此话一出,很多人都看向了这边。黄东胜都被他整尴尬了,说了句:“吃东西吧,别少见多怪的,这里还有外国人。”“别在米帝主义们面前,丢了我们无产阶级的气势。”老金看了看那边坐着的几个外国人,赶紧回神。“抱歉抱歉,是觉得太贵了,金子做的啊,卖这么贵,都顶我们厂一个主任的两月工资了。”“结过没有多少见识的同鸡,系哪里来的?”背后传来了蔡冬生的声音。一屁股坐下,把包放在了桌子上。老金赶紧回神:“我是第二轻工业机械厂销售科副主任金援朝。”“侬好,同志。”“嗯?”“结系(这是)从中海过来的老浆糊同鸡啊?”蔡冬生望着老金。老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二十多年前响应国家号召到的州城这边。”“老板侬好。”蔡冬生虽然不太理解黄东胜为何会叫这么一个人上桌子吃饭。但和黄东胜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了。自然知道,黄东胜既然这么干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故而没多想。寒暄了几句之后,和黄东胜聊起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整个过程当中,老金还是在观察着黄东胜。心里忽然又一阵惆怅,因为他觉得这个人真不是他们厂的黄德华。如果是的话,不管这个人怎么装不认识自己,都会有一定的破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