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逖不愧是天子鬣狗,懂得如何撕咬对手,也知道如何糊弄主子。

    他做得很干净利落,没人发现,赵竞之还有生机。

    只是,崔逖出了城门,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正如他同林妩所说,等着赵竞之的死招,还多着呢。

    “姑娘把先前侯爷指给你的暗卫,都派去护着侯爷了,那两个押送官差应当下不杀手,姑娘放心吧。”陈吉安慰道。

    可林妩却没有那么乐观。

    “此地距离城门已经很远了,可以追上官差了。”她说。

    刚出城门的时候,官差不敢松懈,自然要做个严苛的模样。

    但是离了城门,天苍苍野茫茫,无人盯着,他们便松懈了。

    脚步也慢了下来。

    一来,押送是个苦力活,犯人长途跋涉是活该,但官差跟着受累,可不得自己照顾着自己点儿。

    二来,官差暗地里存了一点小心思。

    走得慢性一些,兴许犯人的家属赶上来,给些金银吃用呢?

    押送的油水,可就都从这上头来了。

    故而,两个官差放慢脚步,左右张望。

    “兄弟,依我看,还是别指望了。”其中一个官差郁闷地说。

    “这姓赵的,听说全家都死光了,只得他一个,能有谁给他送银子?”

    “咱们这趟算是白走,呸,真倒霉!”

    另一个官差,年长一些,却不那么认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家昔日鼎盛,便是这一支死光了,说不得旁支还能剩下一两个?”

    “再不济,朝中友人,亦或是受过他恩惠的,总有一些。”

    “还是有些盼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