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略有迟疑。李君策没收手,只道:“动作快些,余太师还在等着。”相宜应了声,下意识点头。李君策亲自来救她,她已万分感激,自然不敢再耽误他的事。将手放进男人手掌,暖泉的预热尚在彼此掌心,互相暖着。李君策捎一用力,便将她拉上了马。相宜侧坐,靠在男人怀中,呼吸再小心,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甜香。她忍不住琢磨,是否是他甜食吃太多,所以腌入味儿了。走神间,李君策已经拉动缰绳,马儿开始向前小跑。已是傍晚,夕阳西下。相宜刚泡过暖泉,风一吹,不免打了个激灵。她没多言,只是收拢了身体。接着,李君策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住了。相宜拉住披风,“殿下,臣不太冷。”李君策:“嗯,不冷,只是哆嗦了而已。”相宜:“……”“……您是储君,身体要紧。”她客套道。李君策:“你是本宫手下第一重臣,也该对自己上心些。”相宜眨眨眼。她,是重臣了?李君策瞥到她眼里的光,嘴角勾了勾。“除了你,本宫手下,再没人能拿出三百万两了。”相宜:“……”好吧。原来是因为她给的多。她悄悄撇了撇嘴。李君策低头看她一眼,说:“会挣钱,也是一种本事。”相宜苦笑,“薛家的钱,是我祖父留下的。”她握着这笔钱,偶尔还会忧心呢。忽然,她略微抬头,“殿下不觉得商贾之道不入流?”闻言,李君策轻哼。“都是俗人,读书人追名,商人逐利,谁又比谁高贵?”相宜在心里琢磨他的话,不自觉的,又忍不住高兴,自己没跟错人。想到这儿,她正经道:“今日之事给殿下添麻烦了,刚拿到您的私印,便还给您了,是我的不是。”李君策低眸,“是暗示本宫,把私印还给你?”相宜一顿。她自然不是这意思,只是一时间解释不清。正茫然,李君策从腰间取下了荷包,还给了她。相宜惊觉,他刚才不是下水了吗?荷包怎么没湿?李君策看着她道:“收好了,此物落到旁人手里,麻烦的是你。”相宜点头,又连忙道:“您放心,臣不会再让它有机会回到您手里。”她的意思是,尽量不给他添麻烦。李君策却道:“下回找个机灵点的丫鬟,早些把东西送到。”相宜心下一暖。“……是。”马越走越慢,相宜晕眩感减弱,精神好了许多,话也不自觉变多。“世子府死了两个丫鬟,我又跑了,赵旻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不罢休,他又能如何?”李君策冷哼道。相宜皱眉,“不知他是否会想到您身上。”李君策微诧,没想到这时候,她担心的是他暴露。相宜又道:“您不该亲自出来,一来误事,二来危险。”“本宫亲自来救你,倒还落不是了?”相宜失笑,“臣不敢,只是您派人来就是了,不必亲临。”“本宫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