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美色都能不为所动,这样的人,日后必定是顾家之人。

    众人一一见礼后,沈明芳招待众人落座,让丫鬟去斟茶,又亲自去后厨吩咐人准备午膳。

    今日有贵客到来,她自然不能有丝毫怠慢。

    沈氏离开后,柳惠坐到舒敏身旁低声道,“二姑娘,你与表妹的心意我领了,昨日之事已经过去,你今日又冒着风雪登门,着实叫我受宠若惊,至于那些东西,当真不必了。”

    舒敏连忙拉住柳惠的手道,“表姨母,母亲与表姨母自小便是玩伴,如今你们难得来往,即使不为昨日之事,便是亲戚之间往来,送些东西又怎么了?再说了,这些都是母亲挑选的实用的东西,表姨母若是不愿收,便是不愿领母亲的情了。”

    话落,舒敏眼睛眨了眨,有些委屈道,“我今日奉母亲之命难得出来一趟,倘若没有完成母亲的嘱咐,回去之后会被母亲责罚的,表姨母您忍心吗?”

    柳惠被舒敏恳切的言语与委屈的神情所打动,面露踌躇之色。

    舒敏对面,任冬弥听着两人的说话声,眼睛一转,扯了扯任秋寒的衣袍轻声问,“哥哥,你们昨日去京城发生什么事了吗?”

    任秋寒抬手摸了摸任冬弥乌黑的发髻,低声道,“无事,莫要多问。”言语间,眼神却落在了舒敏皎若月华的面上,心里一时有些疑惑。

    昨日之事他已了解得十之八九,所以他不明白,如舒敏这般天之骄女,何必登门致歉。难道当真如她所说,因为她们是表亲,她们感到歉意,也想多走动走动?

    柳惠迟疑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却也明白,今日收下了舒敏送来的赔礼,就此与国公府只怕是斩不断来往了。

    好在言氏生了个懂事的女儿,这位舒二姑娘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又机智聪颖,倘若她愿与秋寒冬弥他们兄妹多来往,也未尝不是好事。

    柳惠便道:“那好罢,二姑娘,你今日的情意我记下了,回去之后告诉你母亲,我若有机会去京城会去看看她的。稍后你们就在府上用膳罢,方才大嫂已经让人去准备了。”

    舒敏浅浅一笑,如春花秋月,韵色无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舒敏身后,临芝静默一旁,见舒敏在柳惠面前如此谦和的讨好,心下有些不解。

    在她心里,言氏作为安国公夫人,亲自点了礼物让舒敏送上门来,对于任宅这种商贾之家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可柳惠似乎不愿领情,而舒敏几乎是以讨好的态度劝她收下。

    舒敏是什么身份,她的父亲是安国公,母亲亦是英山候府嫡出,可说是金尊玉贵的高门贵女,此刻却纡尊降贵的讨好柳惠,临芝不仅不解,心里更隐隐有些许气闷。

    只是她到底只是侍婢,不便在人前多言,便将这些心思收敛,准备回去后向夫人禀告。

    柳惠松了口后,舒敏高兴极了,抬眼见对面的任秋寒与任冬弥皆望着她,尤其是任冬弥,透亮的杏眼里满是好奇之色,一身大红布袄亦衬得她肤色白皙,瞧着可爱极了。

    舒敏心神一动,起身从碧玺手中接过食盒,走向任秋寒与任冬弥,在两人的视线中站定,揭开食盒,将其中一叠精致的玫瑰糕取出送到任冬弥面前,声音轻柔道,“很好吃的糕点,表妹要不要尝尝看?”

    任冬弥盯着送到面前的精致的糕点,咽了咽口水,可她到底懂事,抬眼看了一眼柳惠,见柳惠轻轻颔首,才伸手拾起一块糕点,向近在眼前,容貌精致的舒敏轻声道,“多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