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是小声嗫喏,“我,我不敢说……他们说了,如果我敢把事情透露给你,就灭了我全家……”

    事情到这里大概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战峥走上来对着卢烊努了努下巴,“那你到底是怎么跟时豫的人里外勾结的?说清楚一些。”

    “我只是把桃城发电厂的施工图给了他们,还有……还有那个叫徐江的责任工程师,也是时远派来的人,就是他勾结外面的建材商,在水泥和混凝土里加了东西,让混凝土的密度达不到国家要求的标准,再加上有一段时间天气很冷,可是他却还是固执的要求施工,所以导致水泥没有干透,造成了崩塌……”

    卢烊像是斟酌了很久一样,小心翼翼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都变得很没底气了。

    战峥和战祁互相对视了一眼,战峥抬脚在他肩上踹了一下,质问道:“就只是这样?还有没有别的事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卢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慌忙道:“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那跟你接头的那个人叫什么?”

    “我不知道……”卢烊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们都叫他龙爷。”

    龙爷?

    这个称呼还真是听都没听说过,战毅眉心深蹙,又追问了一句,“那他长什么样?跟你接头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那个人,个子不是很高,每次他见我都戴着帽子口罩,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他找我的时候跟我说,他是时豫手下的人,也是时远集团的人,至于其他的,他不许我问……”卢烊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谨慎。

    战祁看了战毅一眼,终是摇了摇手,“罢了,看他这个样子,也就只是受人要挟罢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估计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问也是白问。”

    战峥道:“大哥,那他怎么办?”

    “弄出去,给京都所有的合作单位企业都通个气儿,以后如果有个叫卢烊的找工作,谁都不许收,谁敢收他,就是跟我战祁过不去!”

    他这话的意思差不多就,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有了他这句话,卢烊基本上就相当于被赶出了京都。

    而上一次被战祁这样赶尽杀绝的另一个人,就是宋清歌。

    只不过战祁这一次显然是动了怒,被战祁这样打压,他以后再想翻身,基本上没可能了。

    战毅显然也不想再看见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对手下道:“把他带出去,看着都觉得恶心。”

    很快就有人把卢烊带了出去,一直到他离开战祁的办公室,都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战祁抬手抚上额头,长长叹息了一声。

    他现在只觉得很疲惫,知了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被告知时豫做了这些事,他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无法面对那个曾经的亲人,他甚至心里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以他和时豫这样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们要分个你死我活才行。

    战毅看见他烦闷的脸色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抿了抿唇道:“大哥,冯知遇还在家里等我,我太晚回去不太好,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