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找了道士把我的灵魂给了那个邪道,他们拿我的命填了我叔叔的命。”

    袁长生抓着沈落的手一紧,这故事跟他听过的谢云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被人换了命运,会不会谢云容也像“雾浓”一样受着鞭刑呢。

    沈落的声音很轻很淡,那些受鞭刑的日子被她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越是这样轻轻放下,越是让袁长生觉得心疼不舍。

    “你还要受多久的罚?”

    “哪天我叔叔死了,我的罚就到头了。可是我怕,我撑不到那一天,太疼了。”

    “我撑不到那一天了...”这句话在袁长生耳朵里来回反复的播放,激起他的保护欲。

    沈落的声音已经带了呜咽声,她并不像别人大声的哭泣,大声的辱骂上天对她的不公,更多的时候她是在悄悄的申诉,小声的对自己的命运表达着不平。

    袁长生的脑袋开始放空,他摸上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仍旧疼得过份,疼得他只能咬着牙忍受,豆大地汗滴落下来的时候正好滑落进他的嘴里,咸咸地跟眼泪一个味道。

    一开始那层厚厚的防备已经像泡沫一样碎了,袁长生心里难受,原来她跟我一样都是个可怜人,也难怪她常常要消失,也许那些离开的日子里“雾浓”都躲起来悄悄舔着伤口吧。

    袁长生揉了揉眉心觉得贼老天对他们这样的弱势群体十分不友好,有些人高高在上翻手云覆手雨,将别人的性命捏在掌心一个不如意就把他们踩碎,他们的命比一只小蚂蚁都不如。

    二个半月的时间,沈落不动声色攻入袁长生的心,让他起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也加剧了他心里的野望。

    当你在心里动了一个念头,宇宙的另一头也许有人因此而生出一场灾难,袁长生将连日来的疼痛难忍化成对上天不公的怨恨,听着沈落在耳旁的自怜自艾,生出了反心。

    白无法看着水镜里袁长生身上那一团越来越浓的黑雾,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