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来看你!”

    玉儿本该跟在长乐身后离开的,估计也是不懂规矩,或者是心中焦虑没有考虑到,反正玉儿是前脚离开病房,而长乐跨出门槛又回头低声轻吟了一句,反正宁文是听见了。

    明天长乐公主还要来看望宁文,难道是玉儿跟长乐说好了,觉得尚药局没人照顾宁文,打算每日都来,宁文也没办法,由她去吧,反正跟着公主过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再说了自己也没有透露什么,最多跟玉儿说是自己不小心,反正就算宁文胡说八道,玉儿也不会怀疑。

    左右没事儿,宁文自己爬起来,还好,腿脚啥的也都没有伤,就是感觉人有些虚弱,跟失血有一定的关系,宁文小心翼翼地走出病房,迎面而来一阵寒风,宁文打了个喷嚏,根本没想到啊,这一张嘴,疼的宁文眼泪珠子都出来了,宁文掩着嘴,回到屋子里,卷缩在床头一角,足足捂在那里至少一分钟才缓过气来,于是也打消了出去走走的心思,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养伤。

    第三日,宁文还在熟睡,但他身旁却站着一位秀雅绝俗,神态高贵的女子,一袭裘衣承托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女子便是长乐公主,长了小心的坐在榻上,想要伸手去触摸一下宁文腊肠般的嘴唇,却又考虑到那种疼痛肯定会惊醒宁文,于是只得缩回柔荑,顺手将宁文的被子稍作整理。

    长乐凝视着病榻上的宁文,朱唇轻启,也就是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着。

    “周公瑾已娶她妇,小乔却未初嫁,多情呼,如梦呼?……”

    不知不觉长乐脸颊上悄然滑落几颗晶莹的泪珠,悄声无息的滴落在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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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文悠悠转醒,已经是午后时分,桌子上放着一个篮子,宁文打开一看,里面各色点心齐全,估计是玉儿让人送进来的,忽然想到长乐昨天不是说要来吗,为啥这会儿了还不见人影,宁文估计人家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记得李治曾经说过,长乐对自己的评价很是不堪,什么专营之辈,沽名钓誉之徒,宁文摇摇头,拿起一块点心,坐到床榻上,小心的张开嘴咬了一小口,味道还真不错,不过不像是玉儿的手艺。

    “怎么有些湿润,莫非有人来过?”

    手掌按在床榻上,忽然感到有些湿润,低头看了看,自言自语一句,也没去多想,这会儿在尚药局养伤就跟坐牢一般,孙神医早就开好方子,外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早已不知去向,于是这间屋子里便只有每日进来打扫的宫女,宁文又不敢出去逛逛,还得等着李世民的召唤。

    试着张了张嘴,总算是能忍着疼痛说清楚话语了,孙神医的药还真的不错,宁文正打算好生想想怎么让孙神医明白战地救护或者是战场急救,让他弄些方子或者急救措施出来,大唐也该有个专门的机构来从事战地救护了。

    “宁少监,呵呵,孙神医的医术真是奇了,这才三日便已经不怎么肿了!”

    王德什么时候进来的,宁文没注意到,光去思考战地救护了,听到王德说话这才起身,拱了拱手道“

    “多谢王内侍关心,是否陛下传召?”

    李世民的贴身宦官,宁文打的主意便是礼多人不怪,反正那帮大臣是不削与这种人说话的,唯独宁文不自持身份,王德心里也是知道,只不过受人把柄,不得不好生看着宁文。

    “呵呵,吩咐不敢当,未时三刻,陛下在西暖阁召见少监,此时也不早了,不如就跟王某一道前往?”

    王德伸手作势要扶着宁文,宁文摇摇头:

    “呵呵,身子还算硬朗,就是嘴唇有些疼痛,无妨的,烦请王内侍带路!”

    就在这个时候,太极殿上,李世民心头的火气全部发泄在了朝臣身上,不光是一干大臣们心头疑惑,连长孙无忌也没讨着好,一道修编大唐律的疏便被李世民给驳了,冷言冷语的让长孙无忌与三省再仔细的商量以后在说。

    回到国公府里的长孙无忌,心头还是耿耿于怀,感觉有些年头李世民没有当场驳斥过自己的上疏了,为啥今日这般火大,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