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让让。”

    一个老朽声音道。

    老仆回头见一个老头左右手拎的满满的走来,认得这是薛青的车夫。

    那车夫也不看他,越过大步迈进门。

    “少爷,酒菜都买来了。”

    又吃喝啊?老仆站在门外微微皱眉,听得内里杨静昌说话。

    “...这次勉强就算了,下次要去酒楼请客。”

    还要出去吃喝...这杨老大夫人一把年纪跟一个小孩子这么不客气啊,老仆摇摇头,看了看四周,再有人守着,也不可能挡着不让人来拜访...这是街上,不是国子监大门一关规矩自在。

    希望这薛青就这些熟人吧。

    老仆对一旁蹲着晒太阳的闲汉点点头,那闲汉也点点头,二人错开视线,老仆慢慢的沿着巷子走去,迎面一个货郎挑着担子摇摇晃晃走来,手中摇着拨浪鼓,蹦蹦蹦的敲响了窄窄的巷子....

    有几家门打开,顽童嘻嘻哈哈的跑出来,喊着“换糖吃,换糖吃”跟在货郎前后。

    那货郎显然早就熟悉这情况,脚步担子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带着孩童们前行,一面报着今日有什么糖要多少钱逗弄,巷子里变得鲜活热闹。

    老仆往一侧让了让看也没看那货郎一样自去了,京城里这样的货郎不计其数,听身后的拨浪鼓声渐渐远去。

    国子监里笃笃笃的响起了木铎声,一堂课结束了,原本肃穆的室内因为身形桌椅乱动变得嘈杂。

    有监生挪到了裴焉子这边。

    “焉子少爷,他怎么没来?”他低声说道,指了指裴焉子身后空出的位子,那是薛青的座位,不待裴焉子说话,他就挤挤眼,“到底是被赶出去了吗?”

    裴焉子道:“请了假,今日家中有客。”

    一个外乡人初入京城哪有什么客啊,那监生根本不信。

    “不是说名单上没有他嘛,只是让他出去住,还可以来读书的。”另一个监生凑过来道。

    有一个监生神情认真:“我可是听说了,名单上是有那个薛青的...你们不知道吗?”旋即又压低声音,探长脖子,“..门口悬挂那书画,那谁虽然是第一,薛青第二,但是,没有悬挂出来的科目里,那谁没有参加的,薛青都是第一,就算那谁参加的,射御两科,薛青也是第一...”

    更多的监生围过来,或者探身或者保持庄重只竖耳听。

    “薛青这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