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有人进来,这个人于洱也有印象。属他和罗宇锋玩得最好了,也是他起哄于洱和时酒起哄得最凶了,是罗宇锋的小弟一号。

    小弟一号一来,就和罗宇锋好像久久不见的老乡似的,打了个招呼,各自找位置坐下。

    他显然也瞥见了于洱,但是不太确定,等终于确定后,说,“今天来的人都是算好人数的了,突然多出来的,可没算,到时候多余的钱记得自己掏哈。我们可不兴搞什么男的付账,女的免费的套路。”

    于洱,“……”

    麦敏颖拽了拽于洱的手,对罗宇锋和小弟一号说着,“这是同学聚会啊,于洱在有哪里奇怪了?倒是你们才奇奇怪怪的。”

    于洱心里面不由得一暖,毕竟她虽然和麦敏颖不熟,但是这个时候她能站出来给自己说话,于洱还是觉得挺感动的。

    于洱嘟囔着,“就算是这样,反正到时候时酒也不至于让我掏钱。”她转向麦敏颖,小声,“我去厕所了。”

    麦敏颖同样小声地,“嗯。”了一声。

    罗宇锋和小弟一号不由得一愣。

    罗宇锋自小家境良好,在校成绩也不差,顶尖名校不一定去得了,但是轻轻松松上个一本还是没有问题的,是以素来性子是骄纵了一点。高一的时候,一入校他就注意到于洱了,安安静静的,也不和谁玩得好,简直就像是一朵长在雪山上的雪莲一样,谁看了都会觉得想怜惜。那时候罗宇锋仗着自己的关系,和班上一众男同学讲什么鬼的兄弟义气,让他们都不准追于洱,于洱只能是他的。

    结果谁知她根本就不领情,见了他都不拿正眼瞅一瞅的。

    行呗,罗宇锋也不是什么强取豪夺的主,人家不乐意就不乐意吧。但是罗宇锋是真的看不惯于洱一天到晚小心心翼翼觑着时酒的那副样子。

    简直郁闷得让人就像是一口老血哽在心口一样。

    于洱一出门就感觉心慌慌,她刚刚说的话,纯粹是说出来找不痛快的。关键是,这话她竟然一时分不清,到底真正不痛快的人是自己还是别的谁。

    于洱转身,长长的走廊,才只是早上,因而楼上包房几乎没有太多的客人,偶尔一两间不小心从门缝渗出几声笑闹。冬日不明朗的光线从尽头的开窗落拓进来,然后又被里间的阴暗给吞噬,地上映出浅淡的人影,从拐角走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于洱慢慢把自己的视线投过去,看见身着黑色大衣的青年,正稳步朝这边走过来。

    走廊很长,两边都是包厢,但这一条走道却意外的空荡,空荡到几乎只要于洱想,她就可以准确地和走过来的人对上视线,一直到他走到自己的身边。

    但于洱不由得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倏而转身,往另一头拐过去了。尽管她压根不知道这一头是不是厕所。

    很显然不是,而且她到尽头的位置还很短,于是于洱又只好返回。

    她埋着头,那人从她的身边擦过。

    两人错开。

    天啊,于洱你是猪吗你?打个招呼能死啊你!

    于洱除了问候祖宗的话,几乎在心里面狠狠吐槽了自己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