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她将食盒用手提袋装好跑出去(路过餐桌时又给了自己弟弟一下)。站在门外的黑发少年听见脚步声,抬眼直直向她望来。好像被什么爪子尖利的动物挠了一下,多摩丽眨眨眼,“早上好啊研磨……同桌呢?”

    她昨天是拜托的黑尾铁朗来帮她拎饭团,两人是邻居所以孤爪研磨会一起来她不奇怪,但她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来。

    少年低低回了句早安,视线习惯性游离开,转向鞋柜上的那瓶跳舞兰,“刚刚在车站有个婆婆把脚崴了,小黑帮忙背去医院了。”

    “这样呀,那来得及赶回来集合吗?”多摩丽发觉对方瞧了她一眼,头上亮起问号,“怎么了吗?”

    孤爪研磨摇摇头,零碎的短发轻轻曳动,“只是觉得,三川越来越像经理了。”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就切过了话题,“小黑的话,不用担心他。”

    多摩丽努努嘴,“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

    少年嗯一声,接过手提袋,“所以我是在夸奖三川。”

    她挑起眼角,心想我怎么没听出来你在夸我。但看着对方单手拎起袋子,有些迟疑,“没问题吗?”那可是十人份的饭团啊。

    少年又嗯了一声,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只是间隙用那双金色眼瞳看了她一眼,“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我好歹也是男人。”

    多摩丽愣了一下,随即歪头笑起来,“那,就拜托你了。”

    今天是和户美高校打练习赛,出发前猫又教练公布了首发阵容。意外的,孤爪研磨的名字在其中。三川多摩丽在心里呜哇一声,头上呆毛晃了晃。

    两边是老相识了,到了对方体育馆,她就看见二年生和三年生彼此熟稔地打起招呼(但怎么说呢,总觉得氛围有些微妙)。

    猫又教练与户美的排球部教练也是老熟人,站在一起没多一会儿就乐呵呵地笑起来,一副聊得很开心的样子。等她凑近一听,才发现两位长辈跟老小孩似的,你阴阳怪气一句我笑里藏刀一句。

    “嚯嚯,新制服居然是绿色的吗,更符合你喜欢的爬行动物风格了啊。”

    “你也还是老样子啊,想用最基础的东西灌溉出漂亮的花。看来新的一年,音驹也是没有ACE的一年啊。”

    三川多摩丽听了一耳朵,憋着笑转身去拿记录本和笔,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比赛了。路过户美那边的热身场地,她倏地听见——

    “那个五号是二传吧?”

    “是吧?”

    “诶……好瘦小,感觉风格也很乖巧的样子。”

    “噗噗,那你一会儿要小心不要把对方手臂轰折了。”

    乖巧?

    她还算面色平静地走过那两人,拎起背包翻找本子与马克笔,思绪却不由想起上周刚结束的关东大会预选赛——在对手赢下第一局又率先拿到第二局赛点的节骨眼,站在热身区的孤爪研磨突然被叫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