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纱面,月色悄悄攀上了莹白的肌肤,沉静如水的亭中只有书页翻动声、抑不住的喘息声和珠玉碰撞的声响。

    萨日用上齿紧紧咬着些微发白的下唇,尽力不发出声响,即使此刻正被人拿捏着弱点。

    “乐儿……”作乱的人重重捏了一把那圆润的臀瓣,“可喜欢这个姿势?”

    画册上俨然是一女子大张双腿与男子正面交欢的场景,精湛的画功将女子动情的模样生动勾勒出来,一脸欢愉地与人纠缠。

    “唔……”萨日此刻根本看不清那画上的内容,只觉得腰肢酸软,头脑都有些发昏,身下人那不容忽视的部位不停地蹭动,间或不经意地磨过他娇嫩的穴口,裹挟着纱面布料,刺激得穴内的花汁开始分泌,丝丝痒意从心口钻了出来。

    “嗯?乐儿怎么不回答?”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恶意,侧脸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脸庞,红润的色泽透过面纱显现出来。

    心里的抗拒逃不过生理的快感,但萨日还在负隅顽抗,从他知道这门婚事起,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与一个只知姓名的陌生人同床共枕。

    但……他还是想晚一些,就晚一点点,哪怕只是等到八月十五他十六岁生辰也行,他想为“萨日独属于那日苏”的十六年画上一个完整的终止符,他想……多做几日那日苏的妻。

    萨日微垂着头不停地喘气,视线里晃过的红色耳坠与白色的纱链纠缠在一起时,他终于鼓起勇气,放低姿态,微侧着身子靠近谢钰,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语气温柔,声音软糯,“王……王爷,我……乐儿……害怕,乐儿怕疼……”

    身体反应是不会骗人的,谢钰虽然不愿承认,却还是在接收到对方的主动亲近后心中冒出了欣喜,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地感知到怀里人的僵硬。

    小公主应当真的是极为怕疼了,毕竟是个病秧子,应是受不少苦的,要是他一直这样乖乖的,也不是不可以顺着他一两回。

    谢钰双手停止了挑逗,环住他细瘦的腰肢,将人紧紧地抱着。

    萨日几乎要被箍得喘不过气来,却荒唐得感知到这个高高在上、无往不胜的王爷身上散发的孤寂感与悲伤感,染得他也添上了几分悲伤。

    他在想哥哥是否也如这人这般伤怀?又是否有人代替他陪着哥哥、爱着哥哥?

    于是他一手揽住对方的肩膀,一手轻拍人后背,嘴里不自觉地哼出些小调来。

    而掌心的温度,身体的接触,只让谢小王爷觉得好柔软,又好温暖,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人,原来有人陪着是这样的感觉,连心脏都被汇入的暖意烘得热乎了起来。

    温存一阵,两人的状态都回缓过来,尝到了甜头的谢钰,压下身体的躁动,抬手将画册一关,便抱着人回房了。

    屋子里的灯火是下人早就点好了的,谢钰轻柔地将人放下,在即将完全放手的瞬间,暗红色耳坠在昏黄的光下闪了一下,光泽并不刺眼,却使得他心头大震。

    看着一路过来已经有些困倦迷糊的萨日,忍不住开口问道,“乐儿,在北域,送人耳坠有什么寓意吗?”

    近些日子萨日白日里的日程安排很充实,所以此刻处于较为稳定的环境里,很容易就犯困了。

    此刻他的脑子是一片混沌的,条件反射地不过脑子就答道,“送同性是祝福礼物,送异性是……定情……信物。”

    若是萨日清醒着,一定能发现谢钰此刻的眼神已经沉了下来,如冷血动物一般冰冷,却还保持着虚假的温柔,靠近萨日挂着暗红色耳坠的那只耳,低声问,“那乐儿右耳的这只暗红色坠子是谁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