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就像是个旁观者一般,看着明明根本不敢回头的自己从嘴中吐出冷酷的话语。

    “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用?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你信我的话也好,不信也好,我绝不可能再让你跟着我。”

    嬴抱月听着眼前人仿佛没有情感起伏的话,咬牙开口,“你是担心我被追杀你的人波及?”

    “如果这个说法你能接受,那你这么想吧。”

    李稷淡淡道,“你太弱了,这么跟着只是我的累赘。”

    “是吗?”

    察觉环在腰上的手微松,李稷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明白的话,就不要纠缠不放了,”他咬了咬牙,像是吐毒一般开口,“你还记得你是有婚约的人么,你这般像什么样子?”

    这下换嬴抱月手臂僵住。

    明明一直站在寒风中,李稷却觉得从未那么冷过。

    他真是最卑劣至极的男人。

    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对修行者而言,荣耀和尊严胜过任何事物。越是能走上顶端的修行者,自尊心越强。

    刚刚那个坐在冰面上一动不动看着他离开的嬴抱月,才是真正的嬴抱月。

    可此时此刻,嬴抱月愿意舍下尊严来追他,他却说了这样的话。

    他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账。

    李稷闻见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他这个混蛋都干了些什么。他不敢挣脱,总觉得腰间那双手一被挣脱仿佛就会碎裂一般。

    于是李稷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湖岸边,“怎么了?”

    按照他预想的最理想状态,他应该保持一言不发,以冷漠逼迫对方离开。

    只是两人就这么杵在湖面上等于自取灭亡,李稷只能让自己的声音冷一点再冷一点,让嬴抱月早点放弃离开这里找个避风的地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