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几乎被胡须所盖住的壮汉闯进了学室里。

    路去病一愣。

    他认识这个人,这是县中的贼捕掾,是个契胡,叫乞楼难或。

    他身边还跟着些散吏和卒,皆持刃。

    乞楼难或那卷曲的胡须实在太有辨识度,不少学子竟都认识他。

    刚刚走出屋门的寇流,此刻更是被吓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乞楼难或的眼神在他们之中搜寻着,浅绿色的眼眸恍若恶狼,令人胆寒。

    在诸多学子之中,他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他的个头并不高,可相当的强壮,他也不在乎地面的泥泞,几步就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他笑了起来。

    “路君,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啊??”

    学子们之中迅速产生了骚动,众人窃窃私语,桃子耷拉着脑袋,双目紧闭。

    乞楼难或再次说道:“是这样的,夜里抓了个贼人,说是偷过您的东西,请您帮我们去辨认。”

    路去病的脸色难看,却还是点点头。

    “好。”

    他看了一眼桃子,又看向了其余学子,“我去去就回。”

    乞楼难或带着路去病踩着泥泞离开了此处,送饭的老吏颇为惊诧,却没敢多说什么。

    律学室内静悄悄的,学子们一言不发。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越是不说话,这里便越是压抑,仿佛有什么压的他们喘不上气来。

    刘桃子还是往常模样,大口吃着饭,喝着汤。

    寇流不知什么时候就蹲在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