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他们终于沿着那长长的阶梯,来到了那更深的地下。

    吱嘎——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空旷的大厅的最中央,那个伶仃地低头坐在那里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满目的寂静中。

    他低着头似乎不断地在脚下的地面刻画着什么,甚至就连大门打开的声音都仿佛没有听到。

    而在那大厅的地板之上,在那漆黑的墙壁之上,到处都是那刻画的痕迹,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是想要将什么东西连贯起来,你的手指划过那墙壁时,你能够清晰地看到那线条勾勒出来的那仿佛是来自古老时期的断片。

    你能看到那原始时期的茹毛饮血。

    看到那王国部落时期的祭奠与征伐。

    一直到工业时期。

    一直到那代表着灵能般的虚无的飞升。

    他抬着头,怔怔地仿佛走在那历史的长河中,可是那依然只是纷飞的断片,就像是一段又一段迷失的无法连接起来的碎影。

    “您在画什么么?”

    林恩问道。

    艾雯爵士低着头,拿着石块依然在脚下的地面铭刻着,他就像是没有听到林恩的话般,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像是一个浑噩的亡灵。

    没有知觉。

    也没有认知。

    只是当林恩走过去时,他看到了他一笔一笔地在地面上刻画的东西。

    那一刻。

    林恩猛地咬紧了牙关,用力地扭过了头,紧握着颤动的手,不让那些东西从眼眶中掉下来。

    他浑噩地低着头刻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