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几十年了,陈芝麻烂谷子了!”师爷一笑。

    “您越说我越是糊涂!”李立德又道,“我李家在此地快五十年了!五十年呐!我李家可不是外来户了,这五十年来我李家的名声如何,定远县的乡亲都有目共睹....”

    “有人去衙门告了你,强占民田!”师爷冷冷的开口。

    “啊?”李立德瞪大眼,“这怎么可能?我李家在此五十年,所有的田地都是辛苦所得...”

    说着,又急道,“告我家侵占民田,可有凭证?”

    “有呀!”师爷看都不看他,“地契!”

    “地契?”李立德怒道,“方圆三十里的地契都在我家手里,都是官府画押...”

    “你家的地契都是龙凤四年的!”师爷平静的说道,“而人家的地契则是前元的。”

    李立德越发的迷惑,只觉得匪夷所思。

    就听师爷又道,“你家是有地契不错,可官府的地契票根上写的是,这周边的地是你家买的!但是...”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田产买卖也好,房屋买卖也好,在官府那边重新制定地契的时候,原主儿的地契是要上交做底的。”

    “县衙里只有你家地契的票根,没有买卖的文书,没有中人做保,更没有原主儿的地契!”

    “一派胡言!”

    李立德气得浑身发抖,须发皆张。

    “五十年啦!五十年前的旧事啦!他空口白牙的,衙门就信?”李立德怒道,“再说,五十年前兵荒马乱的,衙门里的文书能留到现在吗?”

    “这....这他妈的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师爷瞥了暴跳如雷的李立德一眼,“你的心情我明白!任谁都要火!家族在此繁衍生息几十年,忽有人拿着地契过来说你家占了我家的地,换谁都接收不了!”

    “但....”师爷又是话锋一转,“人家既然告了,衙门就要受理!”

    “呵!哼!呵!哼!”

    李立德满嘴冷笑,揶揄道,“真是青天大老爷呀!为民做主刚正如此?啧啧啧,真是....您不觉得荒唐吗?不觉得是天方夜谭吗?”

    “要这么说,天下官司的数不过来了!明日我拿着一份地契,去淮西总管府告状,说滁州府内有三条街市,五十年前是我家的,行吗?”

    “前元的地契本朝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