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哭声尖锐响起。

    但很快又消失。

    因为是女婴又被处理了吗?

    白篱紧紧贴着假山缝隙,感受着梦境的瞬间脱离。

    前方的宫殿被不断飘落的水,四面掀起的风围绕,鸟虫退避。

    张择果然在这里,也果然防备严密,还有精通幻术的术士。

    白篱伸手捏住假山上一块碎石,不能用他人他物化梦操控,那就只能她这个真实的人亲自闯进去了,亲自来给他们织造一场大梦了。

    就算惊动帝钟也无所谓。

    什么狗屁帝钟,没看到这些人在戕害妇婴吗?难道除了皇嗣其他人都不是人?

    那好,那她就让这些人疯了吧。

    这些人的行径,比疯子更可怕!

    但念头闪过,殿内有人走出来。

    张择看了看四周,兵卫们将他围住,另有术士站在前后,一人端着水碗,不时以手指沾水弹洒,一人握着蒲扇摇动,最后一人捏着一根香,白色的烟在夜色里四散浮动。

    “没有异样。”他们说。

    张择低头看了眼怀里,厚厚的斗篷裹住身子:“走吧。”

    ……

    ……

    暗夜里女人的嘶喊声消失了。

    这是生了吗?

    周景云看向含凉殿,但没有婴儿哭声,也没有人跑出来去向皇帝报喜。

    下一刻,女人的呻吟声再次响起,夹杂着“娘娘,用力啊”“快取参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