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教授说:“麻烦什么,儿子和儿媳最近都在外地跟项目,家里只有我和孙女。听我的,我这边好歹有阿姨帮忙做做饭,平时你自己糊弄糊弄就算了,现在有孩子在呢,不能缺营养。”

      鲁教授这趟回来,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恍惚地看看身旁沉默的小孩,才点头。

      简教授蹲下身:“你叫橦橦么?”

      林昱橦依然闷不吭声。

      他生了一副耐看的孩子相。

      恰到好处的小扇形双眼皮,鼻梁挺直,唇形和下颌都很像他妈妈。

      只不过,他肤色本就偏冷,现在精神身体受到双重打击,脸色惨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

      简教授继续说:“住在简爷爷家里好不好?我孙女小名也叫曈曈,她比你小几岁,让曈曈妹妹陪你玩。”

      阿姨接过鲁教授的行李袋,笑容友善地迎一老一小两位客人进门。

      简教授家的院子不算大,三十多平米的样子,养花养草,布置得很温馨。

      爬满爬山虎的篱笆上贴着彩色气球;

      空气里弥漫着家常菜的烟火气;

      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系着缎带蝴蝶结,搁在椅子旁边......

      应该是有谁刚过完生日。

      林昱橦端着打了石膏的手臂坐在院子里,像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不动,也不说话。

      客厅门敞着,电视在播牙膏的广告。

      不远处,鲁教授借电视音量的掩饰,一筹莫展地对着老伙伴表示:

      从见到林昱橦起,这孩子就是这副样子。

      简教授拍拍鲁教授的背,安慰说,这件事对林昱橦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他还是个小孩子,总要有个接受过程......

      鲁教授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压着哭腔:“是啊,唉,是啊。”

      简教授拍着鲁教授的肩膀:“先不说这个,坐了一路火车,还没吃饭吧?我让阿姨给你们煮些冻饺子吃。”

      鲁教授应着,再担忧地看向林昱橦时,才恍然发觉院子里的彩色气球和礼盒,搓着手:“你家小孙女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