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隔着老远,聂行烟就甜甜地叫了两声:“贺阿姨,忙着呢~”

    听见有人喊,一个年纪约莫六十岁左右,穿着利落的妇女回头。

    一看是她,脸都笑开了,“小聂,你来啦。”

    “快进来坐。”

    淮北街的这个水果铺是聂行烟几年前买下来的,然后又租给了贺阿姨做生意。

    聂家当年破产,聂行烟独自一人在淮北街住过一段时间,跟她是邻居。

    知根知底。

    当年也得了贺阿姨的照顾。

    所以,无论这几年淮北街其他铺面如何涨租金、涨转让费,聂行烟给她的价格雷打不动,依旧是最开始的签约价。

    还不收押金。

    “小聂,我正想找你呢。”贺阿姨看起来有些为难。

    她双手握紧,有些难以启齿。

    “您说。”

    聂行烟只当她是因为淮北街要拆了,所以跟她一样伤感。

    她有些不舍地看着这条街,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街边卖麦芽糖的老爷爷都还在。

    记得小时候她换牙,本来门牙就松了,却还是馋甜食,吵着让爸爸带她去买麦芽糖。

    结果可想而知,她那岌岌可危的门牙直接被麦芽糖粘掉了!

    说话漏风,她嚎啕大哭,哭也漏风。

    她害怕门牙再也不长了,让爸爸把卖糖的人赶走。

    小时候她就知道,既然不能解决问题,那就把产生问题的人解决了。

    爸爸哭笑不得,那卖糖的人从此看见聂行烟都绕着走。

    后来长大了,每每说到麦芽糖,爸爸还总拿这个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