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也不绕弯子了。

    他用手刮了刮鼻翼,本来酒醒好了,他要喝的,但是没想到三哥先喝了,他们之前有约定,如果只有两个人在场,无论在何地,另外一个人都不许喝酒。

    所以他喝茶了。

    “还有件事。”

    凌东言没吭声,头微微一侧,示意他继续说。

    “建福珠宝最大的加工厂最近不太平,光是苏城那边的金银加工厂就裁了十几个做了几十年加工的老师傅。”

    企业如果经营不善,降本增效砍掉薪资高服务时间长的老员工是常规操作。

    一般只要赔偿到位,人家说不定巴不得呢。

    但是消息不经意走漏,只怕是闹得很不愉快。

    对一个企业来说,风评变差是很致命的。

    尤其是建福珠宝这种需要口碑的珠宝公司。

    说到这里,慕远主动把自己的信息来源交代得一清二楚,“这事儿建福那边瞒得死死的,要不是我之前帮过其中的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打听得出来。”

    事情肯定要说清楚的,不然让三哥误会他派人监视他爸,这锅他可不背。

    建福珠宝当年起家也不干净。

    俗话说得好,越是缺什么越是炫耀什么,这些年建福珠宝公关部给各大媒体的宣传稿都是吹嘘凌建福是什么白手起家的优质企业家形象。

    吹牛逼简直不打草稿。

    除了名字是真的,再没一个是真的。

    软饭硬吃,说的就是凌建福。

    这些年在号称万贯家财的凌家,作为凌家独子,凌东言似乎都被遗忘了。

    好处是一点没沾上。

    室内只有翻页声,一张张报表后面的数字,凌东言一个没放过。

    “最近几年国际金价走势日创新高,按照建福珠宝的产业规划,不说大赚特赚,起码十年是不用担心现金流的,为什么这两年财务报表这么难看,全是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