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大雨将至,外面满是雾气,导致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走了没几步。

    赵晓倩握住余怀周的大衣衣角。

    手套太厚,用力下本就有伤的手指很疼。

    赵晓倩松开手,拉住了余怀周的掌心,像是没看见他的怔愣,朝前一小步,从牵着他的手变成挎着他胳膊。

    橡胶底的鞋面在地面轻滑,和余怀周肩并肩。

    牵手也好,揽胳膊也好,都有点僭越。

    可地滑太明显,赵晓倩又是个百分百惜命的。

    冒出遐思的可能突然就这么淡了。

    余怀周没说什么。

    由她揽着,放慢了步子,在漆黑散漫雾气的小道里慢腾腾的走。

    赵晓倩穿太厚了,走几步歇一歇。

    导致议事厅外面守着的守卫几乎长跪着。

    他们穿着漆黑的防风服,戴着单薄的毡帽,皮靴沾满了雾气蔓延而出的碎冰渍,抱着枪的五指乌紫发黑。

    垂下的头颅虔诚又缄默。

    赵晓倩没看。

    陪着她朝前慢腾腾走的余怀周,不想看,但却不得不看,因为行迹太慢,还比什么时候看得都要清楚。

    这些还没完。

    赵晓倩没见过城墙,也没敢靠近过。

    有余怀周在,她于吹到眼珠子像是要掉下来的冷风中,站在了主城的城墙下。

    赵晓倩仰头,问余怀周,“这里会下雪吗?”

    她来这里的两个半月,见过能把屋顶掀飞的狂风,噼里啪啦像是能把屋顶砸烂的冰雹,唯独没见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