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是如此。醒来后,她觉得巨大的失落感和空虚感席卷全身,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又觉得很是茫然无措。就在她对着外面发呆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声。她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立马闭上了眼睛。门外的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随后在她床边站定,在黑暗中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小糊涂蛋,怎么睡觉窗帘都不拉。”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响起,带着浓浓的宠溺。但是许听雨听着就是别扭。祁野告诉她,他们很相爱,经历了种种波折,也承受了很多非议,才走到今天,有了自己的宝宝。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也没有波澜。她其实也记得一些事情,然而那些事情里面,没有关于祁野的。祁野跟她讲过他们第一次见面。说是她在国外演出,他去看演出,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展开了追求。但是那时候她年龄还太小了,所以两人没有确定关系。许听雨对这些没什么印象,但是他说的那些演出是有印象的,而且演出完去玩也是有印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不得这些恋爱的细节,所以她不太喜欢跟祁野单独在一起,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出院后的第一晚,她问祁野他们是不是住一个房间,祁野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她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但晚上睡觉的时候,祁野躺在她旁边,她无论如何都躺不下去。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别扭,后面干脆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天祁野看到她憔悴的样子,怔愣了一瞬,脸色有些说不出的难看。她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便跟他解释,“我,我可能记不得那些,所以不习惯。”最终,祁野妥协,搬出了卧室,她一个人住到如今。而前两天,祁野出差,此刻回来,肯定是不放心,想看看她。可她莫名有些烦躁,所以不想说话,只能假装睡着。祁野站在床边,宠溺地说完,帮她将手放进被子里,又拉了拉被子。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碰到许听雨的手腕,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在许听雨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的时候,他及时放下了她的手腕,应该是没发现异常。随后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窗帘给拉上了。轨道摩擦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下显得很是刺耳。然而,一直到祁野重新走出房间,关上门,许听雨都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出声,只轻轻地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关上房门的祁野,脸色沉了下去。但他没立刻发作,只是将管家叫进了书房。“这几天,太太在家怎么样?”他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管家下意识地将呼吸放得更轻。祁野很少抽烟,只有在极为烦躁的时候,才会点一支。而他一旦抽烟,也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管家管不了那个倒霉蛋是谁,只要不是他就行。“太太挺好的,跟之前差不多,每天练一个小时的舞,三餐吃得不多,但都按时吃。”“就是昨天下午做过心理辅导后,一直没说话,晚饭吃了两口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