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用消毒液洗过手,神清气爽的推开门,敲开光脑联系司机来接他回家。

      约莫十来分钟后,被踹得有些歪的门才重又被打开,男人顶着一脑袋湿漉漉的黄毛骂骂咧咧的走出来,目光阴冷暴躁,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回身踹了一脚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

      路过的教授被他吓了一跳,目光落在轰然倒地的卫生间大门上,眉头一皱:“公然破公共设备,你哪个班的?班导是谁?跟我来一趟教务处。”

      黄毛:......

      真他妈倒霉到家了。

      *

      极夜期的天分不清早晚,不管迟冬回家早不早,天都黑得像他在外面厮混到大半夜。

      验证过瞳纹、指纹,迟冬换鞋关门,房子里安安静静。

      他熟门熟路的往书房钻,没人,扭头又往卧室跑,继而晃悠过客厅厨房,满屋子找了个遍,一叠声的喊‘老公’,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搜到。

      出门了?

      迟冬打开光脑给周景烁发信息。

      迟冬:【老公不在家吗?去哪儿浪不带我一个?】

      迟冬:【猫咪跺脚.gif】

      不过两三秒,周景烁发来回信:【没出门,在营养舱。】

      迟冬又往营养舱跑。

      为了方便观察植物状态,营养舱设有两道门,一道从连通着小花园,可以从外面进入,一道则衔接着室内,穿过客厅就能进去。

      门是半开的,一眼就能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似乎正在工作的周大佬。

      迟冬扒着门框,探头探脑:“老公?”

      周景烁抬眸,就见小孩儿探个脑袋,眼瞳里揉碎了星光,眼睛又大又亮。

      他扫了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肃穆:“回来了?”

      迟冬看看大门玄关,又看看敞着门的营养舱,距离不近,门也还开着,不至于听不到他喊人:“老公呀,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周景烁抬了抬配备有光脑的那只手:“全息模式,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