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才十七岁,正是精力最旺盛、最能闹腾的时候,长时间拘在家里确实不好。

      周景烁问柳池要了地址,打算等周末带迟冬出门放风。

      迟冬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人睡懵了,迷迷瞪瞪好一会,才想起来他是谁、他在哪、怀里抱着的是谁的腿。

      “醒了?”周景烁摸了摸他一头糟乱的小卷毛:“还困?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迟冬不困,但整个人都睡懒了,不想下床,在床上拱了拱,脑袋埋进被子里假装没听见。

      周景烁看着床上耍赖的这只,好笑又无奈。

      太像小动物了,要是有个洞,指不定直接刨开钻进去了。

      周景烁伸手去掀被子,试图把缩在里面的小家伙抖出来,迟冬力气没他大,被子猝不及防被掀开。

      然后,两个人齐齐呆住。

      迟冬的裤衩子早在做手工活的时候就已经不翼而飞,就这么光着下身睡了一上午,现在唯一的遮挡物被扯走,只能略显尴尬的缩在深色床单上,浑身上下白得扎眼。

      周景烁晃神愣住,反应过来后立刻别开视线,声音低涩:“怎么不穿裤子?”

      迟冬一手捂着小兄弟,一手把被子拽回来盖住身体:“......早上就没了,不知道被蹬到那里去了。”

      说来也怪,他也不是头一回跟周大佬坦诚相见,偏偏这次觉得不自在,面红耳热,心跳都乱了。

      周景烁绕床找了一圈,最终在床边地板上找到了迟冬失踪的小裤衩,没给他,重新去衣柜里找了条干净的丢给他:“穿上。”

      迟冬‘哦’了一声,缩进被子里扑腾两下穿好裤衩,满血复活踹开被子蹦起来,一双匀称直溜的腿惹眼得很。

      “老公!”迟冬爬到床边,伸手要抱。

      周景烁习惯了他的粘人,操纵着轮椅移动到床边,把他抱上轮椅:“我来收拾床铺,你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先洗澡吧,我简单冲一下就行,”迟冬深谙大佬的洁癖心理:“反正晚上还得再洗。”

      周景烁把他送到浴室门口,示意他下去:“我帮你拿拖鞋。”

      “等一下。”

      迟冬搂住他的脖子,目光在他锋利而俊美的五官上徘徊,最后慢慢停驻在对方笔挺的鼻梁,然后是线条完美的薄唇。

      还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大佬嘴巴的颜色没这么红润,血色很淡,现在能养得这么健康,完全是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