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教化千年仁义道德,不及那妖妇花言巧语片刻,这是时代的悲哀,亦是文明的悲哀。

    我看这国家怕是药丸。

    孔筳长呼出一口气,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还没有人来吗?”

    “没有……”

    靳夫子低声回答。

    当然不是没有人来,可来的都是些热血上头的年轻人,这些无知小辈的喧嚣,他并不放在眼里。

    他等的人并没有来。

    他等的电话也没有响。

    这让孔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难道在尔等眼中,我堂堂稷山书院山长,就只能沦落到跟小孩坐一桌吗?

    他随手将笔下大片涂黑的文稿捏成一团扔到地上,将目光重新投向坐着轮椅的程雪菲。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程雪菲在心中暗道,作为一名花间客,我想知道什么,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出来,并不一定非要跟你对话。

    但现在,她不回答也不合适,因为她已经看出来,孔筳正处于愤怒与失望的边缘,正需要一个合适的人跟他聊上两句,缓解他内心中的压力。

    这个人不能像靳夫子那样,只做个唯唯诺诺的应声虫。

    也不能像韩斌那样,看似莽撞实则头脑清醒言辞犀利,三句话把你怼成脑溢血。

    更不能像夏语冰那样,二话不说就抡板砖上来拍人,根本不听你胡言乱语。

    他只是需要一个有眼力见儿的捧哏。

    现如今的稷山书院虽然看起来安静,可那是因为孔筳以一己之力,将所有的闯入者都镇压下来的缘故。

    不过今天晚上能追查线索来到书院的,无一不是实力强劲的刺儿头,普通的手段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