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带水雾含情,眼波流转,袅袅娉婷,天生的媚眼,妩媚多情,潋滟水星带情丝。娇姿欲媚,媚眼勾人。这种女人。看男人眼,哪个男人不中招?更不谈这些年给她娇养,皮骨都是媚劲儿。他确实浪荡风流。无她在侧几月,这不一样过来。什么姐姐妹妹的。点烟斟酒,百般风情在跟前招摇。老实讲真不缺什么。蓦的,一个词能概括。就他妈的,隔靴搔痒。不上不下,极其不得劲儿那种痒。烟换了12种,缺那一丁点劲儿,酒喝遍也缺那么一丁点的劲儿。这边缺一点,那边缺一点。周而复始的堆叠。一他妈撞见这女人,劲儿直往头上冲。称不上入迷着魔,就他妈的不爽得彻底。京伯棠是么?就挺无聊,玩儿神秘纯情破浪漫。101万美金,买沈箬的画?万里挑一?去他妈的!看,她喜欢么?并不,她更喜欢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她只要抓在手心的,不要飘忽不定的对吧?这就是她始终不低头跟他的理由么?明明教过她,眼光要长远,贪最好要最好,任何因素看结果,对她只会有利而无一害。偏她最不听教,最愚笨。怀里的小姑娘长睫扑闪不停,低眉敛眸,估计在琢磨怎么联系谢北安,用那位谢教授再来压他一回,让她可以趁机溜掉。她是真的不懂么?限制令压不住他,他不能去日本,但有太多人,太多办法把她从日本弄回来。不去。是顺着她,满足她去学习,去留学。也是事实。并非,非她不可。可就是满意她在身边,笨拙的,温柔乖顺,澄澈又欲媚的一声声唤他‘兰卿先生’。没人能喊得出她唤的那个味。偏是这女人,不能同她计较太多。这样面对面相互沉默的蛮久,沈箬确实在脑子里把什么都想了一遍,唯一能求救的人只有谢北安。谢教授得多讨厌她啊?一次两次三次。次次是他的弟弟为她,这样那样。二公子护她良多,她还这么不知感恩想着走,想必没有哪个女人会想她这样发癫吧。“我……”沈箬慢慢抬眼,终于窥见谢公子眼中的情绪。幽深冷鸷沉冽,且漫不经心的清贵雍容。即便如此,不难猜。他心情并不好,可以理解,被人不断忤逆挑衅,二公子至高台出生到至今碰见过不听教的人想来不超过一只手。“什么,你说。”男人半覆眼帘,优雅缓慢的在烟盒拿烟,下意识的沈箬主动拿过衔着,从他手心拿走打火机。打火机这玩意,就没见他重复使用过。焚好,送到他唇瓣,见他叼着深嘬一口,随着那一缕慢抵的烟雾,沈箬才开口,“有一幅画,我想拿回来可以吗。”她温和又乖巧地凝望,脸皮被吻出来的红晕还未退,气色相较于之前不否认是好了很多。上学,画画,参加画展,追逐梦想就这么娇养人吗?画?谢兰卿高贵冷漠的双眼轻觑。在哪儿呢?“拿不回。”说‘拿不回’时她眼中略略失落,明白,且无条件相信,都说被牵扯到洗钱的事情中,怎么可能轻易拿回。虽然有点可惜,比被身份不明的人买去要好。“不高兴?你的画被人买走,101万美金。”男人嗓音低沉,散漫的懒劲儿,不温不冷的口吻,带点揶揄,落在耳朵里,要命的冷淡和性感。沈箬的喉头紧了紧,老实讲,“不高兴。不喜欢我的画被陌生人买走,那种感觉很奇怪。”“陌生人不行,熟人就可以?”他向来是会挑重点的。“啊?”她倒没这么想过,更不会觉得所谓的匿名买家会是他谢公子,他可不是那种性子。会买一副没有关系女伴的画回去。她确实没懂这句话,也不知怎么会扯到熟人和陌生的区别之上,难道她自己想要买回来,甚至请塞雷斯特先生帮忙,还不足够来回答吗?“回答,沈箬。”又不知哪点惹他不高兴,这位尊贵骄矜的先生眉峰紧蹙,眼尾黑沉沉,为数不多的耐性彻底消失殆尽。字里行间里皆是高高在上的命令。“……我没,我,想自己,自己买回来。”实在畏惧他这个样子,这话给说的断断续续。没几秒,少女眼中的水雾感浓郁潋滟着,看他时委屈感加倍。“兰卿先生为什么要凶我,我觉得你很讨厌见到我。”少女心思敏感脆弱。何况她最是娇气。她看着他,在一层溃散的薄烟之中薄唇慢慢翕动,无情的,“别装傻,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别耍花样,往我头上扣帽子,故意挑事到顺势而为。”“我没……”她摇头,真没这个想法。只是单纯的心里发酸,纠结地盼他厌恶她,更多的还是思想不受控的想,他肯不肯分出几秒的心思来想她一点。可是。【知道那晚车祸,他差点死了么。】【知道那晚在医院,他闹得有多失态么?】【知道自小被两位老太太如珠如宝疼着宠着的二公子,为你,为那个孩子第一次挨家法么。】【知道因你,他跟父亲闹得分崩离析么?】【你还在逼他,沈箬!】所有的一切瞒的密不透风。找不到人问,就算问也没有人回答。碍于身份教养,谢北安没有说任何难听的话,一个‘逼’字已经叫她哑口无言。其实她不明白,是哪一次的选择,让谢北安眼中是她在逼迫他。但可以理解的。巨大的阶级鸿沟,因小宝宝差点入了二公子户口本,单凭这一点足够让谢家,白家如临大敌。“兰卿先生,我们不吵架好不好。”沈箬真心实意的,她温柔又乖顺的搂上男人的脖颈。“没有撒谎,已经做好选择,兰卿先生想怎样就怎么样好不好?”如此乖顺么?谢兰卿挑眉,抬手把烟揉灭,长指托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眼底,“妥协?”“是,真心实意的妥协。”拉下他的手贴在脸上,好不温顺讨宠地轻轻蹭着,“听先生的话,我去贪我去争好不好。”有点好奇她忽然的转变,不是虚与委蛇的美人计,真心实意的跟他。虽然好奇但不想问。她的脑子总是奇怪,有太多的想法。小姑娘般,最简单,青涩,荒唐却坦诚的招摇的想法。但谢公子做事,向来要万无一失。低颈,额头抵上来,“前提。”知道她没头没脑撞过南墙,给她撞怕了,撞疼了,如今再来撞肯定有前提条件说服了自己。洞若观火,心思敏锐他是真的一眼看穿。沈箬低声,“最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