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伤好之前,不准……我本就被看成祸水,若再损伤龙体,皇上身边更是没有我立足之地了。”

    “朕的命是长欢救回来的,自然长欢说什么,朕都应着。”

    “皇上言重了。皇上全靠自己福泽深厚,若真说有功劳,那也是侍卫和御医。”

    “有功的,朕都赏过了。你呢?可想好了在朕这里要个什么赏赐?”

    “什么都能要?”徐长欢歪着头看唐霂,满脸兴味。

    “只要朕能给。”

    “我若能为皇上绵延子嗣,可否求君后之位?”

    唐霂捏捏他的脸颊,“在朕心里,你本就是君后。待得时机成熟,朕自会册封。”

    “我……只是想到,母亲自被父亲所弃,我也多年有家不能归。我和皇上的孩子,我希望他们能被爱护着长大。”

    “朕不会是你的父亲,你也不会是你的母亲。”

    待唐霂一行人返回京城,已是半月之后。

    入冬后的京城,冷风刺骨。

    徐长欢掀开车帘,接了一片雪花在手。听得近日发生的事,他只觉风中都似有血腥味传来。

    因天子在围场遇刺,摄政王严查之下,牵涉出以肃王为首的许多人家。

    抄家、斩首……一时之间,京城人心惶惶。

    “下雪了。”徐长欢叹息了一声。

    忽然想到近神山,近神山的顶峰总是长年覆雪。

    住在山上的那些年,总觉得日子无趣,盼着下山,盼着谢衡去看他,盼着母亲接他回家……

    如今想来,才发现那样宁静的日子是怎样的难得。

    当时只道是寻常。

    也不知没了他的呱噪,少司命会不会偶尔想念他,又或是感慨耳根终于清静了……

    “喜欢雪?”唐霂给他拢了拢身上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