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常的一日一日过去。

    生活苍白的让苏珊娜恐慌,屈辱的仇恨更让她煎熬。

    可是她完全找不到威尔海姆的破绽和弱点,关键信息她碰不到,他的行迹她一无所知。

    从内部讲,他根本没把她当自己人看,所以她在他这里无计可施;从外部讲,她认识b威尔海姆级别高的人——就像贝克总督先生,可是她也没有能力和理由让贝克先生动他,也就只能,不痛不痒的旁敲侧击威尔海姆的残忍行径罢了......

    悲哀。

    这日深夜,苏珊娜趁着换岗的空当,伺机从她的小工作室里跑了出来,同上次一样的伎俩糊弄了劳动士兵。

    她从工作室的暖壶里取了一些水,藏在废弃的小罐头瓶里,拿进了雷金纳德的囚犯室。

    透过铁门上的小玻璃窗,只有压抑的黑暗。唯有听见悉悉索索的响动,证明里面的人还活着。

    雷金纳德的颜sE几乎要与里面脏兮兮的水泥地融为一T了,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过来,接着门外的光线,他缓缓扒在玻璃上。

    “我这次给你带水了,怎么给你喝?”苏珊娜摇了摇那装了一汪水的罐头。

    他指了指玻璃,“这玻璃有缝!”

    ......

    他伸长了脖子,歪着头,嘴巴贴在玻璃窗的底部,“慢点倒......”

    她不知道他多久没喝水了,只是看着他那有些发白的舌头,T1aN着从玻璃那不足半英寸的缝隙里,努力触碰滴下的水流,一滴一滴,再快速收集回他已经g裂破皮的嘴巴里。

    像一条狗一样。

    罐头里的水很快就倒完了,但他还没意识似的在T1aN那铁皮门。

    “你的眼睛怎么了。”苏珊娜忍不住问。

    他意犹未尽的离开那门缝,T1aN着嘴唇说道:“被他们打过几次,”他平静地说道,“眼睛就这样了,中央看不清了,是个黑洞,但两边能看见点光。”

    她心疼的隔着玻璃m0上他的俩你,他那肿的老高的眼睛,“一定要撑活着到出去。”短短几天不见,似乎他的脸sEb上次还虚弱了些,那些淤青完全没有好的迹象。

    雷金纳德嗓子里发出粗狂而难听的几声g笑,“可是我出去再也不能开飞机了,真不知道战争结束后,我还能做什么工作。我只会开飞机,但是现在我的眼睛瞎了。”

    “你放心,我相信你出去以后,组织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而且你是英勇的皇家空军,参与过这么危险的任务,你的祖国也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送你到给你们王子和将军看病的医院......你放心,你也没有瞎,现在不是还能看见点光么,对吧。”苏珊娜努力安慰着雷金纳德,努力让自己相信自己说话是那么真实。

    “好的,苏,”他点了点头,他笑了笑,他额前,微长而打卷的金棕sE碎发也跟着颤了颤,“你也要相信组织,相信你自己,我们都可以撑过去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