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信朝身后扒着门框看的一帮人翻了个大大白眼,路过闻声而来的容续时脚步微顿,又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往前走去。

    诚然容续不是个好事之徒,架不住盛绽心里打着小算盘,给任何一个露面的新人科普储局一吼有多可怕。

    “容顾问,看热闹啊?”盛绽问。

    容续没否认,而是看向沈商信走的方向:“他怎么了?”

    “没怎么,估计要过去挨顿骂。”盛绽见容续愿意搭理他,心里微喜,往门框上一靠,打算好好给容续说说这其中渊源,“他当年毕业成绩每门全优,争取到来这实习的机会,表现突出,就被留下来了。那时储局就看好他,年轻人嘛,都有种桀骜不驯的干劲,他不仅如此,还粗中带细。”

    刚实习的沈商信小警察…容续眼眸微敛,长长睫毛挡住眸中光彩,他见过,确实如盛绽说的,同样也很吸引人。

    “后来他师父没了,他工作起来没个分寸,好几次储局都怕他身体扛不住,好在他撑住了,也因为这个,才有我们这个队伍。”盛绽知道他俩断联好几年,有些事估计说不出口,此举是在给容续了解沈商信,也是希望他早点懂人,更好融入团队。

    容续声音很轻,眼里情绪翻涌似有风搅动:“他师父怎么没的?”

    “小区天然气泄露,一个不慎炸没了。”盛绽没留神回答完才记起件事,“哎喂,这是沈队心里一根刺,容顾问知道就行,别在他面前提啊。”

    容续没那么低情商,好不容易知道点过往还巴巴跑人那求证,他只是在想沈商信到底为什么会被叫去骂。

    关于这点,沈商信本人也是十分郁闷外加不理解,到底什么事值得刚进局长办公室连个嘴都没张开,得到储局一连串的念经输出,他痛苦地掏掏耳朵。

    “储局,有事说事,行吗?”

    “骂你两句还不耐烦了是吗?”储安国瞧着他来气,喝了口水继续念,“说说你,让你限时二十四小时侦破刘琴娟案子,你怎么办的?”

    沈商信迷惑:“这案子不是破了吗?”

    “是,你是破了,你破的网上议论纷纷,都知道梅花院落出了个分尸案,弄得那名声臭了,造成大损失,不是人家老板大方不追究,该找上门让我们赔偿了。”储安国真让他气得快一脚踏进棺材里,“大张旗鼓的,还在证据相当薄弱情况下,贸然把荣升集团的财务首席官请回来,你咋那么能呢?”

    “我……”沈商信抓了抓头发,算了,不想解释,储安国想骂他,哪怕找个今天窗台绿萝水浇多了都能把他骂一顿。

    沙发上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纪今律快憋笑疯了。

    再让储安国这么骂下去,中午都无法知道叫他过来到底要干什么,他默不作声上前,端起紫砂壶往储安国面前小茶杯里添水。

    “行行行,别在这演尊敬领导了,看见你倒这口水,我胃发胀。”储安国嫌弃,指着泄露几分笑意的纪今律,“他,来找我两回了,说有个案子需要你们队伍帮助。”

    沈商信佯装不知:“啊,什么案子啊?”

    储安国抄起桌上的一包纸砸过去,骂骂咧咧:“当着我的面还在这演?你两没提前商量好,他敢来找我?”

    “哎呦,您老真是英明神武,这都让您看出来了?”沈商信身手矫健地接住纸,在储安国没好气的眼神注视下,双手奉还,讨好地笑着,“储局,当时我们查了好多回也没问题,结案报告和证据链相当完整,谁也没想到一个月后还会冒出打破结局的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