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陷入了沉思中。

    “……韩绛说一旦官家决断北伐,他保证能筹措到足够的钱财,可他这是在撒谎。沈安已经拒绝了他从钱庄挪用钱钞的要求,他还能去哪弄钱?官家拒绝了他挪用明后年开支的要求,他还有什么主意?哈哈哈哈!”

    吕诲笑的很是畅快,笑着笑着的,他突然哽咽了起来,“这几年……这几年苦啊!君实。”

    司马光叹息一声,微微点头。

    这几年旧党确实是比较苦,一直被压制着。

    他看着哽咽的吕诲,突然生出了许多同情心来。

    此人乃是名相之后,若是按部就班的话,迟早有一日能一窥政事堂。可他却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新政的对立面,就凭着这个,司马光就觉着此人有胆色。

    “如今可好,把韩绛弄下去,随后以钱财不趁手为由,把北伐压下去!”

    吕诲的眼中是兴奋,“君实,北伐可以,但不能是新政主持的北伐!否则……”

    “老夫知晓。”司马光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一旦新政主持的北伐成功,官家的威望将会如日中天,新政将会一往无前。

    到了那个时候,旧党能有什么手段?

    到了那时,旧党也只能采取爆破的手段,把脸皮撕破,直接上手。

    但那样胜算几何?

    司马光叹息一声,旋即心中微喜。

    “压两年,只需两年,到时候咱们一鼓作气。”吕诲憧憬的道:“若是北伐由咱们主持,君实,那些祸国殃民的新政将会成为过眼烟云。”

    是啊!

    若是北伐由旧党主持,旧党的威望将会直冲云霄,那些士大夫们会鼓噪起来,会让整个大宋都在呼喊着同一个声音。

    ——废除新政!

    想来天下百姓将会额手相庆吧。

    司马光闭上眼睛……

    “司马公来了,天下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