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只是我提醒三哥一句,四姐她心智未定,你认为没什么的事儿,放在她眼中便不一定了,你与她相处之时,还是要三思而后行。”祝林顿了顿,又道,“毕竟她也是要成亲的人了,林二公子前几日还上门来了。”

    祝柳眼中一闪:“为何祖母非要给她选林公子。”

    “这事也不能怨祖母。”祝林叹了口气,“上次那大夫说她腿上的伤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能不能正常走路都不好说。”

    祝柳微微颔首:“多谢六弟提醒,外头冷,还是移步室内说话吧。”他伸手请祝林先行,随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眼神冷了下来。

    他若知道林四将祝棠害得这么惨,不会叫她那么容易就在冷水里泡一会儿。

    沉步刚至门口,他听见里头祝棠的声音:“三哥呢?”

    他心中软得不行,缓步上前,含笑看着她:“三哥不会丢的。”

    “老六他没发疯吧?”祝棠上前在他跟前小声道。她刚刚在屋里都要着急死了,三哥那般瘦弱,要是打起来,肯定吃亏。

    “没,六弟他有分寸的。”祝柳将手背在身后,瞥了一眼坐在屋中的祝林,忍住想要摸她的头冲动。

    祝棠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围上来看了一圈,见他果真没事,心中才松了口气,拽着人去一起坐下。

    人多了,可以玩得也多了,几人玩了一下午牌,临近天黑,纷纷离去。

    祝柳本想等祝林走了再来与祝棠待一会儿,可余光瞟见祝林躲去一边偷偷察看。他脚尖一转,朝自己院子回去了。

    屋里又只剩祝棠一人了,她拿起祝柳今天教她的书,借着烛光,将原话抄在纸上,旁边写上注释,一番忙完后,才起身去休息。

    大雪连下了两三日,天气终于晴了,中间大夫来过一次,将她腿上的线给拆去了,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像蜈蚣一样的伤疤。

    祝柳也来过一次,也是那次拆线时来的,他也看见那条伤疤了。祝棠问他是不是很难看,他说不难看,像两旁长着细长叶子的草,很漂亮。

    祝棠高兴得不得了,只有一点不好,不知道老六跟他说了什么,他很少来自己院里了,没人陪她说话了。

    于是天一晴,雪还没化,她踩着小皮靴就朝他院里去了。

    院门口没人,她径直走了进去,敲了敲门,才听见祝柳在书房窗边唤她。

    她连忙奔过去,扑进他怀里,抬着头委屈地看着他:“三哥,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了?”

    他低头摸了摸她的脸,搂抱着她坐在木椅上:“这两日下雪,将好把夫子布置的课业完成了,想着后面几天便能与你一同出去玩了。”

    “真的?”祝棠眼睛亮晶晶的,“刚好我腿好了,能下地走路了,你看。”她从他腿上跳下去,在地上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