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想,这次唐季迟大概是真的不会再纠缠她了。

    这样其实也好,至于其他的,她再想别的办法。

    ……

    心里藏着事,她睡不好,下午挺早就醒来,醒来时,不期然却看到床边沉默高大的人影。

    段悠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清他的脸,茫然,“你怎么又……”

    唐季迟冷声打断,“走,去吃午饭。”说着就站起身,去替她拿外套。

    “啊?”

    “我想过了。”他背对着她,背影显得寂寥又孤僻,环着一层淡淡的自嘲,“就算你脚踏两条船,就算你没心没肺,我又能拿你怎么样。”

    不可否认的,她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心里最多的除了惊疑之外,是喜悦。

    这种喜悦让他惧怕。

    他回了家,第一次开了瓶度数很高的酒,想纾解心头杂乱无章的念头。

    可是越喝,就越把那喜悦燎得滚烫。

    唐季迟觉得自己醉了,醉意熏熏中,他又那么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慾望——他想要她,不管什么手段什么三观,不管打破怎样的框架,他内心深处唯一的诉求就是她。

    她把自己当备胎又怎么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觉得心惊胆战。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没有底线了?

    感情真的能让人低三下四到这个份上吗?

    值吗,唐季迟。

    不仅仅是他,连段悠也彻底惊呆了。

    褐色的眼瞳中逐渐析出动容和愧疚的光,她一闭眼,敛去这些复杂的情绪,不让他察觉。

    可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唐季迟应该是和江临一样骄傲的男人吧,至少他的身家背景和他的自身条件都能让他站在这个社会金字塔的顶端。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曲折自己的自尊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