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溪笑着一一回应了,他看上去和平时别无二致,师兄弟们纷纷放了心,又请他去屋里坐,南忘溪笑着拒绝了,只说想坐在这里看看院内的风景,师兄弟们也由着他去了。

    待林潮引回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南忘溪,他眼中像是有光飞快闪过,紧接着又寂暗下来,像是什么也没看到,径直去开了房门。

    南忘溪沉浸在关于自己该修什么道的想法中,过了好一会儿才进了门。

    林潮引正在床上打坐,少年俊秀的面孔本该是可爱的,但林潮引身上的气息太冷,久而久之就没人主动接近他了,除了南忘溪。

    南忘溪仔细打量着林潮引,这个时候原文中的剧情还没开始,或许也算开始了,只不过这个时

    间段被作者的“几年后”给一笔带过了,林潮引的神血血脉也没有觉醒,他还没有给出过那些所谓的“预言”。

    或许是林潮引对他人注视太过敏感,恰在此时睁开了那双凤眼,他的薄唇习惯性地微抿着,唇角显出一条锋利的线条,沉默地和南忘溪对视着。

    南忘溪的眼神飞快从他修长的脖子上掠过,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么多天过去了,痕迹早就消散了。

    想到那晚的情形,一句“对不起”就到了嘴边,这是南忘溪早已养成的习惯,但他又把那句话咽了下去,他现在并不想道歉,任何向林潮引低头的行为他都排斥。

    想着先收拾东西好了,他是不想再和林潮引做什么兄弟了,那太要命了。

    刚整理出了桌子上的东西,林潮引就忍不住开口了:“南忘溪,我们谈谈。”

    南忘溪暗暗叹气,还要走绝交这个流程啊,于是回道:“好。”

    寝室不大,左右是用屏风隔出的床榻,屏风前是每人用来读书的书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等私人物品,多宝格架子上摆着一些装饰品,窗前还有几个盆栽,是南忘溪在山上随便挖的什么野花野草。

    正对着门口的茶几旁分坐二人,南忘溪等着林潮引开口,他想赶紧走完“绝交”这个步骤。

    或许是他太不当回事了,所以面上不免|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

    林潮引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就染上了几分怒色,“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南忘溪心说哪来那么多话,他都是几百岁的人了,和林潮引这小屁孩真没什么好说的,面对林潮引隐隐地质问,眼皮都不抬地说道:“说什么?不是你要谈谈的吗?”

    林潮引本就因年少的经历敏感多思,那天是南忘溪有错在先,他不道歉也就罢了,现在还如此敷衍,那时候,林潮引是真的感觉到了南忘溪的杀意。

    自从亲眼目睹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天,林潮引就对杀意格外敏感,那种令人毛骨悚然命悬一线的感觉,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会从南忘溪身上感受到。

    他都要杀了他了,他也决定只要他向他道歉,他就原谅他了,可现在的南忘溪却又是这个态度,他从前不是这样的,林潮引感觉到从那天晚上开始,一切就开始失控了。

    林潮引压抑了多天的不安在这个时候与怒气混合,即便他平时表现的成熟深沉,但说到底也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和后世的宗海魔尊差的还有几百年的距离。

    所以此时的林潮引直接发怒道:“你那天差点杀了我!你都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你整天说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就是这样对你兄弟的?”